晚飯過后,鄭博瑞幾人在不安中回到客房休息,顧塵陪冉青玄在后花園慢走了一會兒才回去。
期間顧塵幾次想開口詢問,但都忍了下來。
燭火"噼啪"爆了個燈花,映得冉青玄側臉忽明忽暗。
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釉色青瓷上映出她緊蹙的眉頭。
“你想說什么?”顧塵握住冉青玄微微有些發涼的手。
“這里沒有外人,有什么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誰知冉青玄突然抬頭,眸中精光乍現:“我在想,祁景帶走曲風就是想治好傷某北齊江山,既然他這么想要皇位...”
她一字一頓:“那,就,把,皇,位,給他!”
“哐當!”
顧塵猛地站起時撞到桌角,又強迫自己緩緩坐下,聲音壓得極低:“青玄,這話...”
“我不是在說氣話。”冉青玄推開窗欞確認院中無人,元寶立刻會意地蹲守在門口。
“祁仁本就意氣用事,難當大任,估計朝堂上下早有怨,若祁景真能..."
“可他殘暴更甚!”顧塵劍眉緊擰。
“為了一塊鹽田,他甚至想炸了堤壩...還有我幾個哥哥被困,顧家被設計...哪樁不是他手筆?
若讓他登基...”
“不是,先聽我把話說完。”冉青玄伸手拉住他,示意他先坐下。
剛剛還有些上頭的情緒緩和下來,顧塵抿了抿唇,選擇坐下...
“你怕是忘了,他中了毒...”
顧塵愣了下,他還真忘了。不過隨后他又皺起眉頭。
“中了毒,皇位還怎么給他?”
冉青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湊到他跟前仔細盯著他眼睛。
“都說一孕傻三年,怎么到我這變成你傻了?”
“你這也沒懷孕啊!”
顧塵有些忍俊不禁,抓住她亂摸的手禁錮在胸口處。
“別鬧,先說正事!”
冉青玄有些戚戚地收回手,不滿的撅了噘嘴。
“先不說中毒的事,先說其他。”
“祁景身上,臉上炸傷留下的疤痕,放眼整個北齊,除了我以外,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
顧塵眸光一閃,突然抓住關鍵:“你是說...在治療上做文章?”
燭光下,夫妻二人影子在墻上交疊。
冉青玄偎依在顧塵胸口位置,搖了搖頭。
“皇室,文武百官,百姓,任何一方都不會認一個殘廢做皇帝。
可若是讓他們突然認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做皇帝,恐怕也沒辦法。”
顧塵瞳孔驟縮:“你是說齊明景?”
冉青玄點頭:“齊明景即便空降做皇帝,也不可能是祁景死了這樣的理由,朝臣不認,這天下恐怕也不認。”
“而祁景這貨對皇位太癡狂,帶走曲風也是想依靠他治療自己,若是這樣,那就完成祁景的心愿...”
冉青玄說著,忍不住笑出聲。
“‘纏絲’再有兩個多月才發作,癥狀似風痹,屆時就算祁景已經坐上皇位,滿朝文武誰愿認個癱子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