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胡謅是某地方上一個駐京聯絡處的一般辦事員,后來就下海經了商,他利用自己在駐京辦事處聯絡員的特殊身份,倒了幾筆大的外貿生意,賺取了他發跡的第一筆傭金,在北京靠著給別人辦事的機會接觸上了一些私企的大老板,很快就成了下海經商的第一代“先富起來的人”。
但是,好景不長,隨著亞洲金融危機的到來,他在外貿的所有生意都做砸鍋了,不但做賠了生意,而且還把原來的老本都給虧了進去,只剩下他在北京和廣州的兩處房產了。于是,走投無路的他為了生存,竟然想起了從事詐騙活動,他利用自己原來還是駐京辦聯絡員的身份的時候,有幸接觸上了一些高官這樣的機會,好在那時,他是一個有心之人,那時候他趁機主動邀請一些高官合影,后來生意做賠了,他就想起了這些舊照片來,于是就把那些原來和一些高官合影的照片找出來,重新沖洗放大,掛在了客廳里,以作為自己炫耀的資本。
胡謅就來到了廣州,開始了他的騙錢騙色的違反行為,為了騙取別人的信任他還私自從辦假證的手里,偽造了高檢院監督員的假證明,自稱自己是某個老領導的干兒子。所有這些都是經過他本人編造的一套騙人的顯赫背景,有加之,胡謅長得一表人才,談吐不凡,所以有不少地方上不明真相的那些犯事貪官們的家屬上當受騙。
張妻等了自己進了看守所,還寄希望于胡謅呢,她還做夢希望胡謅這個十足的大騙子來救他呢,
于是,唐琳做出立刻捉拿胡謅,依法追贓的決定。就派王軍親自拿下緝拿罪犯。
在淮河市這塊土地上,經過一系列案件偵破成功,王軍已被當地群眾稱之為:“刑偵專家”,來到了廣州,沒費吹灰之力,就在三天時間之內,把正在拿著張妻送給他的那些“擺平”辦案人員的“活動經費”,在一家洗浴中心瀟灑的胡謅抓獲歸案。
張西征住的是淮河市政府給他安排的一棟別墅,別墅由主樓和一個種滿花草的四方庭院組成。主樓四面開闊,窗戶空蕩,遠處就是一家大型的練歌房,練歌房的那種刺激瘋狂的歌聲一陣陣傳來,更反襯著這個臨時的家死氣沉沉。吐著爵士搖滾的瘋狂肆意的在張西征所住的別墅附近飄蕩,像是趕也趕不走的野鬼孤魂。
張西征正想上床睡下,聽著那歌聲頓感心浮氣躁。那牽扯不斷的聲音,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市委里永遠開不完的會議。他心里突然覺得很無聊,就索性不睡了,拿出手機給那個嬌嫩可人的模特露絲打電話,撥了號碼又按掉了,每想起這個讓自己完全可以隨心所欲的小女人,就讓他心里欲擺不能,早想離開而又舍不都已到嘴的香艷溫柔,他在嘴邊罵了一下自己:“這是怎么了,真他媽的沒了一點骨氣了,竟然如此的迷戀女色。難道自己也被這腐朽的生活侵蝕了?
從他初進淮河市工作,已經也有三個年頭了,幾乎每天都要忍受那象征經濟繁榮的聲音。自從他來到了淮河市委當書記以來,這練歌房ktv以及桑拿美容廳猶如雨后春筍般的遍地開了花,他也在常委會上對這種經濟繁榮所次生出來的這種附屬事物,還含糊的給予認可,報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為此市長孟輝極力提出了發對意見,都被他駁斥了。
在他的眼里,這些事物都是經濟繁榮所必須要具備的基礎服務,只要這樣才能吸引住外商前來淮河市投資興業,而這些大老板來淮河投資,又沒帶家眷,那必然就會有人之常情的某種需要,你們這些人老婆都在自己身邊,沒玩可以樓著老婆睡覺,而這些外商們呢?我們有沒有替這些處于邊緣情感的外商們考慮過,真是飽漢子不懂餓漢子饑。我想也只有這些練歌房美容廳是這些外商們休閑娛樂的場所。
在張西征看來之所以保留這些娛樂行業,目的就是為那些對淮河市的經濟建設做出貢獻的有錢人服務的。他還批評這些常委們目光短淺,都是對現在的市場經濟的規律不甚了解,對于淮河的發展一知半解,看看那些沿海城市的發展模式,不都是存在著這樣的紅燈區嗎?
他想到了這兒時,自己面對死寂般的臥室,突然內心深處有了某種沖動,甚至還有一點亢奮,但想想那個一杯收監審查的張山,他這種亢奮有突然變得有一點低沉了。于是他突然想讓自己頹廢一次,就掏出手機還是把剛才那個未撥出去的那個女人的電話,給撥了出去,可是電話是通的,沒有接聽,這下張西征心里窩一股無名的火氣:“這個浪娘們兒現在在那個野男人的床上呢?也不接我的電話?”
于是,他把所有的怨氣都歸在了張山的頭上,他狠狠的罵了一句粗口:“他媽的狗日的張山!”
真是不為他爭氣啊!爛泥扶不上墻啊,沒想到他很愚蠢,簡直是愚蠢到家了,早知這個人的水這么淺,當初就不會啟用他,現在他的面子都被張山給丟盡了,這個人表面上看對待工作裝出假模假式的腔調,面上是看不出來一個人的,在張西征看來那些對自己顯示某些過于華麗的情緒敷衍自己的人都是不可信任的,這些華麗的辭藻聽著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回過頭來再看看人家市長那邊用的人李翰林,真是具備一種很成熟的政治心態與敏銳的政治嗅覺。不是自己在心里評判自己用人的失誤,無論從水平和政治智慧來說,張山都不是李翰林的對手,這個人才是淮河未來的主宰者。
在整個個淮河市的官場是,還有一個人他比較看好,那就是劉亞光,這個在他剛來淮河市就很賞識的年輕一班的干部,還是具備一定的水平,與良好官場素質的,將來自己在淮河市里的勢力拓展也只能靠這個人了。
但是,這個劉亞光就是有一個缺點,為人不厚道,是個鬼精。
張西征最近的確是胖了不少,他那肥胖魁梧的身材,像是由原來的一棵挺拔白楊樹,變成了被水泡過的木頭樁子。市醫院的一個副院長自愿甘當他的健康顧問,這個副院長對待張書記可要比對待自己的親生老子還要孝順呢!在每次給他量血糖,都會善意地提醒他健身。
但是對于張山腐敗案給自己帶來的負效應,使得他最近一段時間情緒極為消沉,生活慢慢變得懶散的張西征來說,運動不是拯救他的靈丹妙藥。
黨代會即將召開了,形勢顯而易見,張西征這次想要繼續留任市委書記,或者調往省里,都很難,因為很簡單,張山案件雖說沒有把他牽扯進去,但是,這是官場之大忌,張山是他的老戰友,是他過來之后,才提拔的干部,至少省委要追究他的干部任用不當的問題,壞就壞在張山的提拔,是違反了干部任用條例的。
對于這次的黨代會他不得不考慮自己的退路,為此他還多次跑到省里打探內部消息,但是內部的知心人給他傳遞過來的話是,形式不容樂觀。
張西征的容貌正在不可抗力地蒼老著,而且蒼老的進度很快,精力也就會隨著他的權勢離去而慢慢消失。他仿佛意識到了這一點,自從自己的提拔的人張山出事他就已經意識到了。所以他現在很少在市委大院里走動。
最近兩天仿佛全省都在議論白水縣長張山腐敗案件,這讓他很沒面子,簡直就想有人朝著他臉狠狠的摑了一巴掌。
淮河整個政局顯得極不穩定了,他推掉了很多應酬與宴請,就變得清閑多了,這一清閑下來,他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充裕了。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胡思亂想起來,一胡思亂想就會失眠,一失眠就會想到那個叫露絲的女模特了,于是他就再次給這個小他二十多歲的小女人撥了電話,這一次電話很快就接聽了:“喂,是張書記啊,怎么這么晚給我電話,睡不著覺的時候,就想要我了吧!才給我電話,你們這些男人啊就是這樣,想要的時候,必須隨叫隨到,不想要的時候,就會把人家拋在腦后的。”
張西征這一會倒顯得不那么有耐心了,聲音嚴肅而低沉道:“你剛才怎么不接電話,現在你所處的位置,是在什么地方接我的電話?”
露絲一陣的浪笑說道:“嘻嘻——不告訴你,讓你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