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程安掃了一眼雙人床,又掃了一眼施暮秋。
看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盯著那張床,不禁有點口干舌燥。
“咳……”他清了清嗓子,“你先洗我先洗?”
施暮秋不想洗,想回家。
“還是我先洗吧。”封程安緊跟著道,不等施暮秋回答就拿著自己的東西先進去了。
他先洗,浴室還能熱乎點,等她進去洗的時候不會冷。
施暮秋看著關上的浴室門暗暗磨牙:真沒紳士風度,不知道女士優先嗎?
還好,這個度假屋沒有做什么奇怪的東西,最起碼浴室門不是透明的……
施暮秋輕輕松了口氣,聽到水聲響起,急忙快步走到露臺,站在外面吹夜風。
不一會兒,封程安喊她,說自己洗好了。
施暮秋就當沒聽見。
“喂,施暮秋,沒聽見我說話嗎?”封程安打開露臺的玻璃門,問道。
施暮秋一轉身,就看到他浴袍里面還穿著睡衣,不禁輕輕松了口氣。
“聽見了。”她撇撇嘴,拿了自己的衣服走進浴室。
浴室里熱氣騰騰,彌漫著沾染著木質香調的男人氣息,那是封程安慣用的洗護用品的氣味。
小小的浴室讓這種香氛變得濃郁,脫下衣服洗澡時甚至有一種全身被團團簇擁的錯覺,弄得施暮秋心跳有些快。
為了擺脫這種錯覺,她洗得很快,收拾得也快,然后逃一般的離開浴室。
封程安正靠在床頭看著筆記本電腦,見她出來,還有些驚訝:“這么快?”
“累了!”施暮秋嘀咕了聲,同手同腳地走到床的另一側,掀被上床躺下,伸腿時卻不小心踢到了某人的大長腿。
施暮秋:“……”
“抱歉。”封程安把腿挪了挪。
施暮秋冷哼了聲,轉身背對他。
見她睡下,封程安就把電腦收了,把燈也關了,安靜的躺在另一側。
但也就躺了幾分鐘,他又起身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嘩嘩的水聲響起。
施暮秋蒙著頭心想:以后再也不來這里了,隔音這么差……
還有,封程安這是什么意思?
不就腳丫子碰了下他的腿,至于這么嫌棄要再去洗一下嗎?
嘁……
施暮秋在被窩里吐槽,而浴室里的封程安卻是連連苦笑。
同室、同床一起三年,浴室也是倆人公用,明明從來不會有任何的想法和反應,可今天卻不知怎么了,從進這個門開始就口干舌燥。
聽見她洗澡時的水聲,腦子里甚至有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以至于當她出來的時候,他只來得及看著電腦屏幕裝淡定。
而她的腳蹭過他的腿時,那一秒的悸動差點讓他跳起來,而且她離得他那么近,香味一個勁往鼻子里鉆,根本沒法入睡。
所以他只能躲進浴室沖涼水澡。
可這浴室里也彌漫著她身上的香味……
明明沖著涼水澡,額頭竟還是逼出一層熱汗。
封程安最后出來的時候,是夾雜著一股寒氣上的床。
已經迷迷糊糊的施暮秋下意識地往一邊縮,然后像是醍醐灌頂般,突然清醒了。
雖然她活了二十四年,也就跟封程安就那么一次有那么一腿,但是她還懂醫啊。
男人,大冷天的,突然跑去沖涼水澡。
就算剛剛沒想到,現在也能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