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不了自己的弟弟,安老板只能跟施暮秋道歉。
“沒關系。”施暮秋體諒地道,“病人的情緒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個屁!”安志強破口大罵。
不知是急怒攻心還是病情加重,一口暗色的鮮血噴了出來。
他自己登時就愣住了。
安老板也嚇到。
雖然在兩三個醫院做了檢查,都說安志強是絕癥,但那只是一個很可怕很模糊的概念,跟更何況安志強還整天吆三喝四的,看上去就像個沒事人。
直到現在看到他吐血,安老板才真切的感受到驚恐。
施暮秋看著,微微皺眉,開口問道:“這不是你第一次吐血吧,只不過以前沒這么嚇人。”
安志強回過神,面色灰敗:“你怎么知道?”
他以前在賭桌上輸急了眼的時候偶爾會覺得嗓子眼里腥甜,但是賭徒哪有空管這些,要么吐一口,要么直接咽回去,繼續賭。
“如果你早些檢查,也許情況還沒這么糟糕。”施暮秋又道,“如果你還想多活幾天,那就戒賭、戒氣,平心靜氣地度過剩下的日子。”
她是好心相勸,聽在安志強耳朵里,他卻覺得她在冷嘲熱諷。
他用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盯著施暮秋,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一個箭步沖到她身旁,拿出刀頂住她的脖子。
“志強!”安老板驚叫,“你在干什么,你瘋了嗎,快放了施小姐!”
“我的事不用你管!”安志強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然后咬牙切齒地沖施暮秋道:“姓施的,你跟我走。”
施暮秋嚇得大腦一片空白:“你、你要干什么?“
“你不救我,就等著死!大家同歸于盡!”
安志強拿著刀,挾持著施暮秋離開,還不讓安老板跟著。
安老板腿都軟了,眼瞅著旁邊的人要報警,他趕緊過去哀求:“別報警,別報警,我弟弟是一時糊涂,他得了絕癥,沒救了,他只是想尋條活路,我會跟他說的,你們別報警,求求了。”
安老板求完人,順著安志強離開的方向追過去,一邊跑,一邊給封程安打電話。
封氏集團。
丁晨覺得自己離被辭退不遠了。
上次誤以為封總身體有隱疾就離被踢出去不遠了,今天,這手機握在手里響得燙手,他卻不敢去會議室交給封總。
今天封總的心情非常差,他可以想象會議室里那些人的慘狀,估計所有人都會被批得站不穩。
偏偏,這手機一直響一直響。
丁晨把心一橫按下接聽鍵:“喂,您好。”
“程安。”聽筒里傳來焦急的聲音。
“您好,我不是……”
“你是誰?程安呢?快讓他接電話。”
丁晨抱歉地道:“封總在開會,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
聲音斷了幾秒,聽筒里亂糟糟的,丁晨皺了皺眉,剛要詢問到底有什么事,那邊的聲音又著急地道:“火燒眉毛了,快把手機給他,跟他說我是安立志……”
“這……”丁晨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確定要不要為了這個人去自尋死路。
“快點啊,他小女朋友出事了!”
小女朋友?
丁晨眼角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