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安江，李國平早就牟著一股子勁。

聽到周陽云發話，立刻提審張海，而且做好了打一場心理攻堅戰，好好表現表現的準備。

只可惜，一審訊，李國平大失所望。

張海這家伙，純純的就是個軟蛋。

從聽到要把他定性成間諜的時候，這家伙就只差沒有嚇尿了，哪里還有半點兒心理防線可。

李國平隨便一問，他就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原委全部說了出來。

張海這家伙，本來是在滬城一家工作室當職業狗仔，可是，因為偷拍一個流量明星，被人家給告了，受了行政處罰，蹲了一段時間監獄，而且對方的公司還放出話來，要狠狠的懲治懲治他。

張海從號子里出來之后，嚇得連夜跑路，躲回了江城避避風頭，但他也是個閑不住的人，而且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就動了干私人偵探，希望接點兒調查老公老婆出軌，拍點兒照片之類的活。

畢竟，他干這些，屬于專業對口，牛刀殺雞。

幾趟活接下來，他在江城圈內還有了點兒小名氣。

而在這時，他的一個客戶給他推薦了一位程老板，對方讓他調查安江，也不需要具體做什么，就是拍點兒安江在外面私會的照片，并且敲定了價格，而且很爽快的給他打了定金。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張海鬼迷心竅，覺得這是個打開事業新藍海的好契機，便決定來個富貴險中求，就真的扛著設備來了西江高新技術開發區，一路盯梢安江，對他進行拍攝。

而且，張海還交代了，他前段時間拍到了安江幾張照片，交給程老板后，對方就給他了五十萬的酬勞。

張海拿到錢后，更覺得大有可為，就又跑來開發區，決定繼續盯梢安江，拍點兒更勁爆的照片。

可沒想到，就發生了后面的事情。

“那個程老板，是什么性別？你和他有接觸嗎？”周陽云聽著這些話，向張海沉聲詢問道。

“男的，而且是個年輕人。”張海不假思索一句，然后繼續道：“不過，他很謹慎，跟我見面的時候，都帶著大口罩，把臉擋得嚴嚴實實，我也沒見過他的正臉。”

周陽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可心中，卻是波瀾起伏。

安江不知道實名舉報人是誰，他卻很清楚。

實名舉報安江的，正是程劍的老婆。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程劍老婆這么做是在蓄意報復安江。

可是，因為有照片，這一點兒，也就變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但現在，張海說對方是個年輕男人，這件事情，就變得更值得深思了。

他認識程劍，知道程劍有個兒子叫程濤，而且還是省委組織部副部長黃楚忠的女婿。

而按照張海的說法，真正的舉報人，十有八九就是程濤！

可是，如果這么查下去的話，程濤肯定要鋃鐺入獄，到時候，那就要與黃楚忠交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