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遠遠有著無盡的愧疚，可是她也過得很辛苦啊。

要不是因為他，她還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無憂無慮地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做自己喜歡的設計，絕對不必像現在這樣辛苦，雙手都被磨出了繭子。

都是他的錯！

他害了她，不配振振有詞地指責她。

想到這些，蘇青昂起頭，黑白分明的眸子帶有幾分控訴，“風霆，誰都有資格指責我不稱職，唯獨你沒有。是你害我陷入這種窘境。”

“我？”

風霆沒見過這么會顛倒黑白的人。

“是我逼你腳踏幾條船？是我逼你玩弄我的感情？”

若當初她沒有背叛他，他一定會將她寵成手心里的寶貝，她可以享受著衣食無憂的生活。是她自己不要！

“現在說這些沒意思。如今你我都已為父母，所以我想你也清楚，對父母而最重要的是孩子。你做任何事都不能只考慮自己，要考慮你的女兒。你有想過如果她知道我們現在這樣，會對你有多失望么？”

風霆蹙眉。

這個狡猾的女人，太清楚如何給他潑冷水。

想到女兒，風霆心中生出幾分愧疚來。

因為他對這個女人還有一絲感覺，就等于背叛了女兒。

蘇青感覺到他抓著她的力氣松了些，暗暗地松了口氣。

只有女兒能讓他恢復理智。而她自己也必須理智。

“孩子都是父母的命，今天你救了遠遠，我真的很感激你。哪怕讓我傾家蕩產去酬謝你，我也甘愿。但我不愿欠你的人情，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牽扯。繼續糾纏不清下去，對我、對你的家庭都有害無益。”

“蘇青，你愛過我么？”風霆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這個問題已經盤旋在他心頭四年之久，好多次在夢里，他向她尋一個答案。

蘇青心頭一顫。

還會痛。

愛過，當然愛過，否則不至于難受至今。

否則當初不會寧愿和家里決裂，也要獨自一人撫養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