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會，司機回來了，在按喇叭。

他們急忙走到車旁，司機急切地說：“你們知道王家祖孫去哪兒了嗎？”‘

溫可馨搖頭說：“走的時候她們沒說。”

司機氣哼哼地說：“他們祖孫每次都沒有時間觀念，這次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

溫可馨心中嘀咕，這時候沒有手機，再急也聯系不上，遇到這樣沒有自覺性的人確實沒轍。

她好奇地問：“司機同志，王家祖孫以前最晚什么時候回來？”

司機悶悶地說：“一個月前，他們來了逛到天黑，害得大家都跟著餓肚子。天黑以后不敢開車，回去都半夜了。”

溫可馨理解，這年代沒有路燈，司機膽子再大也不敢像白天那樣開車。

兩個家屬憋氣帶窩火，不斷把王家祖孫的惡行揭出來。

“嫂子，你剛來不清楚，旭兒那孩子就是小霸王，經常欺負孩子。被欺負的孩子家長找過去，旭兒爹娘不出面，他奶奶胡攪蠻纏，只能吃啞巴虧。”

溫可馨理解，旭兒在奶奶的縱容下，在家屬區稱王稱霸很正常。

這位家屬繼續抱怨，“今年，我在院子里養了五只雞，被那孩子盯上了。他趁我忘記關大門，偷偷溜進來，把幾只雞都給掐死了。我聽到動靜看到是他，心頓時涼了。找到王家，他奶奶強詞奪理怪我沒關緊自家院門，那些雞我足足喂了兩個多月……”

圓臉家屬生氣地接過話說：“嫂子，你也就是損失些錢。我家閨女被那個小霸王推了下，摔到溝里把臉都劃破了差點破相。你們看看現在臉上還有印記，我們夫妻找到他家要說法。老太婆竟然說是我自己沒看好孩子，怪不到她孫子頭上。”

溫可馨心里嘀咕，怪不得這兩個家屬不搭理王老太婆，這是被傷透心了。

誰家遇到這樣的事不鬧心。

可能祖孫倆把整個家屬區的人都得罪了。

旭兒的爹娘不可能不清楚這事，是管不了？還是不想管？

應該是前者吧？

孩子越來越大，從小養成了壞習慣，肯定會不服管教。

胡思亂想中，時間悄然過去。

司機看了眼時間，不耐煩地說：“眼看都四點了，再等十分鐘，他們還不回來，我們就走。”

圓臉家屬心直口快地拍手叫好：“就該這樣，他們祖孫就是慣出來的！”

另外那個家屬無可奈何的語氣說：“人家有一個好兒子當領導，誰不給他們點面子，祖孫倆就以為他們高高在上，沒人敢惹，才會這樣張狂。”

這話說到點子上，聽說這年代的隨軍條件必須是營級職務以上、年滿三十五歲或軍齡滿十五年這三個條件之一。

也就是說大部分男人的職務大都是連長、營長、團長，常說官大一級壓死人，誰心中沒顧忌。

這時，司機對眾人說：“十分鐘到了，我們上車走吧。”

大家正要上車，就聽一陣哭嚎聲傳來，再看是王老太太領著孫子回來了。

兩人不知道摔到什么地方了，渾身上下臟兮兮的。

小旭明顯哭過，臉上的眼淚疙瘩都沒干。

王老太披頭散發，褲子膝蓋被磕碰了。

更讓人迷惑的是，祖孫倆什么東西都沒帶。

溫可馨心里嘀咕：走的時候，老太太明明借了五十元錢，為什么沒買東西？

司機陰沉著臉問：“你們怎么才回來？規定三點回來，現在都四點多了，所有人都在等你們。”

王老太太拍著大腿說：“別提了，我們遇到小偷了。兜里的五張大團結都被偷走了。我們祖孫兜里沒錢，不得不走回來，累死了。”

大家心中嘀咕：活該！

溫可馨關心地說：“大娘，怎么不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