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的……
藺云婉就笑:“您從小養尊處優,也會照顧人?”
齊令珩看著她問:“你又什么時候學會的照顧人?”
“當然從照顧父母和弟弟開始。”
父親生病那年,藺云婉那是最先擔起長女責任的時候。
齊令珩笑道:“我亦有父母親人啊。”
藺云婉微微出神。
只要有心,雖是皇室貴胄,也是會疼人的。
藺云婉的產期在九月,宮中提前派了幾個太醫過來,其中還有兩位婦科圣手。
她讓太醫給惜若也把了脈。
“是喜脈。”
惜若也有了。
藺云婉身子太重,已經不方便起身,就讓翠沁送太醫出去,給了些打賞。
還催著惜若:“就不急著回去告訴你丈夫?”
惜若抿唇笑:“王爺今天召集了江潛和省里的官員在論賞罰,夫君沒有那么快回來。”
藺云婉稍微沉思了一下。
她是沒有聽齊令珩說賞罰官員的事情。
不知道他會怎么做。
江潛府衙。
文武官員坐了一堂。
齊令珩是主審官,副官是承宣布政使和提刑按察使兩司的都司。
藩王與兩司會審的案子,十分復雜,連審了九天,定了初審。
官員議論紛紛。
“這何止是論功行賞,分明是……分明是……”
是維護桓王妃!
當時奉命行事的,那都賞了,違逆王妃命令,還造謠生事的,該抓的抓,該貶的貶。
“你可別亂說話,王爺賞了的,那確實做的好啊。王爺罰的邊的,那也是鐵證如山。”
總之,初審結果挑不出大錯。
但明眼人都知道,桓王極其維護桓王妃。
“我看桓王不是偏私的人,否則也不會發落王妃的父親啊。”
林華彬所在的清水衙門,沒有守好責,整個衙門都挨了罰,他往后三年的評優是別想了。
初審出了結果,他還想去找齊令珩說道說道。
齊令珩身后跟著省級兩司大員,林華彬插都插不進去。
他雖是“岳父”,在官場上卻只是個無名小官,眼看著桓王越走越遠,垂頭嘆氣。
他這個岳父當的……
只有虧,沒有賺的。
“王爺,那初審的卷宗,下官就這樣遞到京城里了。”
布政使都司畢恭畢敬。
齊令珩頷首,他臉色溫和卻沒有笑意,好像在惦記什么。
兩位都司對視一眼,不知道王爺這是……還有什么不滿嗎?
他們心底打鼓,不敢掉以輕心。
阿福找過來,在齊令珩耳邊說了一句話,齊令珩臉色一變,匆忙和兩個都司打了招呼就走了。
兩位都司面面相覷。
“王爺這是……”
阿福告訴他們:“王妃生產了!”他急著追趕回去,和兩位都司道:“兩位大人請便,我就先回府里了。”
兩個都司十分客氣:“您去。”
阿福跑沒影子了,二位都司才松了口氣。
布政使都司抹了把冷汗,說:“……我就說最后堂審結案的時候,王爺都是點頭了的。”
“原來是記掛王妃生產。”
提刑按察使都司拍了拍同僚肩膀,笑著道:“虛驚一場,虛驚一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