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很想給林榮一個白眼。
用得著他提醒嗎?
他會不知道說袁錦逸他們的背后目的?
這不得有個過程,由淺入深?哪有一上來就說的。
陳大人清了清喉嚨,又說,“皇上,臣過后就去查了查這件事,聽到了其中幾個人聊天,才知道他們為什么一回京城就要干這件事。”
“為什么?”皇上沉著臉,但這個時候他還真的有點好奇。
陳大人說,“因為袁家的門楣不是很高,但是袁錦逸本身卻是個自視很高的人,還有他們一起玩的那幾個人,其實都差不多。”
這話,就是順便說余需了。
但是,余嬪和五公主最近已經明顯有受寵的趨勢。
陳大人本來就是個狗腿子,在這個時候下意識不提余需,免得扯上了余嬪,惹惱了皇上。
惹惱皇上是一碼事,就怕把怒火轉開了,皇上不處置袁錦逸了,那晉王的目的落空,陳大人怕自己要被晉王擰了腦袋。
所以他現在只說袁錦逸,誰讓袁家的門楣是真不高呢?
“那袁錦逸還未說親,又在外多年,剛回京城。他們想要一鳴驚人,讓京城同齡這一批人都對他們有點懼怕,所以,就挑了一個人來做局,這就挑上了戴世子。”
“而且,他們說,袁錦逸他們之前在江南那邊也基本都是這么做的,能夠快速讓自己有威懾力,之后就有人會害怕他們,想巴結討好他們,以為他們是多厲害的家世。”
“最主要的就是,會給他們送銀錢送禮物,所以,以前靠這種變相立威的辦法,袁錦逸是撈了不少油水的。”
這些事,還是林榮查出來的。
而且,是林榮主動把消息送到他面前來的。
林榮就是怕這怕那的,覺得他不好站出來說這事,推他陳德山出來了。
陳大人本來以為這些是先查到放著,等以后多查一些,需要的時候再呈給晉王。
誰想到晉王現在就揭了這件事。
本來袁錦逸還能過兩年舒服日子?畢竟這件事暫時對京城也沒有多少影響,戴旭那件東西也已經被他取回去了。
這件事就連戴旭都想先咽下去的。
也不知道袁錦逸是怎么招惹了晉王,讓晉王不忍了。
林御史聽了這么一會,終于明白自己該說什么了。
他站了出來。
“皇上,這袁家本來是清貴之流,而且老臣記得,自稱是袁家門人的,可是遍布大江南北。這些人,還經常從天南地北四面八方給袁家寫信寄東西,說明他們對袁家的歸屬心和尊敬是真的。”
晉王站在那里就沒說話了。
到這個時候,好像不用他開口了啊。
林御史說,“清貴之流,門人眾多,必要時候一呼百應,那也是一股洪水,勢不可當。”
皇上的臉色就變了。
他本來才不管是戴旭受欺負了,還是陸昭菱被輕薄了。
但是,林御史說的這些,還有陳德山說的那些,他可就不舒服了啊。
京城,什么時候輪到袁家那些崽子說立威就立威?
誰有威,不該是他賦予的嗎?
戴旭再怎么說也得算是皇親國戚,袁錦逸算老幾?
再說,袁家要是門人那么多,真的有那么大的凝聚力,到時候豈不是都能聚起來跟他對著干?
說起來,陸昭菱也是他賜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