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開口,喬箏聲音斷斷續續,幾乎是百般克制,仍是涔出了哭腔。
只是現在的哭,和剛剛不一樣,和過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的……
"嗯,是我考慮不周。"
霍西洲低低一應,嗓音在這寒涼的冬夜,涔出一點溫暖。
他再問,語氣甚是認真:"喬小姐,你愿意嗎"
這是喬箏人生之中,第一次被人求婚,縱然只是通過語音,仍是感動的淚流滿面。
她何嘗不知道,男人突然要和自己結婚,是為了自己著想。
她膽小,自卑,軟弱,一有風吹草動,就會下意識后退……而他,卻以這樣的方式,給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沉默了幾秒,她哭著哭著,就笑了:"霍西洲,求婚要有花。"
"好。"
沒有猶豫,男人輕聲答應。
"要有婚戒,普通的就可以。"
"好。"
"花與婚戒,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要有你。"
聽著男人接連答應,喬箏緩緩站起身子,停在明亮的路燈下。
她一字一字說著,看向遠處的夜空:"霍西洲,等你回來,我就告訴你答案。"
話頓,她想到了什么,特意叮嚀了一句:"養好傷,不準提前出院,我希望余生……我們都能好好的。"
從來,都是霍西洲看透喬箏,難得這一次,是她看透了他。
誠然,霍西洲打算出院,連夜回到桐城,因著她這一句叮嚀,輕哂了一下:"……好,聽你的。"
待著結束了通話,他才一放下手機,就瞥見了病房門口,神情呆滯的宮修。
"有事"
霍西洲淡淡一聲發問,拉回了宮修的思緒。
他合攏了微張的嘴巴,有些語無倫次:"沒事……不是,也有事!三哥,你該做檢查了……"
"嗯,知道了。"
隨著男人淡淡一回,宮修轉身要走,卻又沒忍住,過去了他的病床前:"不是三哥,你這就要和喬箏……結婚了"
卻是霍西洲,嗓音平靜到極致:"怎么,有意見"
"沒沒沒……沒意見!但是三哥,這太快了吧,你和她才認識多久結婚是大事,霍家是有家訓的,無故不得離婚——"
宮修試圖提醒他,一旦真的結婚,可就不好離婚了。
盡管,他意識到了喬箏的重要性,不過一下子跳到結婚,是不是……有點倉促了
"時間不代表什么,既然結婚……也就不可能離婚。"
比起宮修一臉的疑慮,霍西洲沉冷一回。
"可是三哥,你這么和她結婚,霍家那邊……"
其實,宮修想說,霍家那邊有人不會同意的……偏偏,他轉念一想,三哥是不受控的,就又咽了回去。
事實上,他到現在還是懵的,總感覺……三哥主動提及結婚,這要放在五年前,那是打死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霍家那邊,不是催著我選妻我帶著妻子回去,他們應該高興。"
卻是霍西洲,慢條斯理一說,口吻充斥著一縷厭倦。
宮修訕訕一笑,三哥現在的年紀,雖然不到三十歲,卻也有二十八……之前,他淪為植物人,現在已經蘇醒,回到霍家自然有人催促。
尤其是霍老夫人,三哥的親生母親,要給三哥舉辦選妻宴。
她挑選的人選,皆是名門千金之流,如喬箏這般的,入不了她的眼。
不過么,三哥當時就拒絕了,鬧得不太愉快。
如果下一次,三哥真的帶著喬箏這個新婚妻子回去,怕是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