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這么回事。"王猛苦著臉,說出了原因,"那劉山簡直可謂是謹慎到了極點。那劉府的園子如此之大,但是所有的下人加起來卻是不到十人,那劉山也從來不對下人太少有什么不滿,想要輕易混進去十分困難。而且劉山對自己府中的管理十分的嚴格,別說是雇進劉府里的下人了,就是卑職派去的那個弟兄,做個送菜的菜販,一開始也被人查了個底朝天,若不是衛中幫他把身份掩飾的好,險些就被劉山查出來了。而且劉山對于接觸過他自己的人都不怎么放心,若是劉府中有下人想要請辭,那劉山必然是笑臉嘻嘻地答應下來。可是等到那人出了劉府之后,可能還沒走過兩條大街,就會被突然沖出來的搶匪‘錯手’殺死。劉山可謂是將所有與自己有關的消息都封鎖的干干凈凈,一點痕跡都沒有漏出來。如今看來,二夫人算得上是劉山唯一相信的了。"
聽了王猛的話,張凡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太棘手了。他一點都沒有想到,劉山竟然會這么完美,一點點能讓他人看出端倪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他抓住的那些官員的把柄看來也都是大事,當初被他們抓住的周全就是一個例子,即使受了那樣的痛苦,卻是一直到最后一刻才松口說出了事情真相。現在張凡想起來,若不是當時他收服了黎陽,有了他的那種專門拷問人的毒藥,恐怕除了動用錦衣衛的私刑之外,周全怕是不會開口了。而錦衣衛的私刑一動,人就是肯定要死的,那時候可就麻煩了。
照現在這樣看起來,唯一的突破口就只有在駱靈兒身上了。可是對于張凡來說,這基本上算是一個死胡同了,他是絕對不會讓駱靈兒再為了自己去冒險的。張凡自己清楚的很,只要他對駱靈兒說出這件事情,不用他開口提出要求,駱靈兒絕對會主動想要去劉山那里幫張凡搞清楚那幾本真正的賬簿的下落。但是張凡做不到,一來,這么做實在是太危險,而且劉山對于駱靈兒來說,簡直就是她的夢魘,張凡又怎么能夠將剛剛擺脫噩夢的駱靈兒再親手送回去;二來,也是最主要的,張凡覺得他自己實在是虧欠了駱靈兒很多很多,即使駱靈兒并不在意,即使駱靈兒如今已經原諒了他,可是張凡自己卻覺得心里面總是有個疙瘩,現在的張凡在駱靈兒這邊的心思,完全都是怎么做才能夠補償她,又怎么回去做這種等同于傷害她的事情呢!
"不,我不想這么做。"張凡沒有在這個決定的表明上面繞什么彎子,直接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了。
"大人,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啊。"王猛趕緊勸道,"我知道大人很是在意二夫人的感受,可是事到如今,他人既然打定主意要幫馮寶辦成賬簿的事情了,那么二夫人可算是我們唯一能夠接近劉山的了。卑職知道這么說實在是有些不敬,懇請大人責罰,但是這恐怕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王猛的這番話中,無奈中帶著些別無他路的堅決。張凡倒是并沒有責怪他什么,起碼目前看來,這條路就是唯一的通道了。不過,即使全世界就剩下這一個方法了,張凡還是不會同意的。
"不,我不會這么做的。"張凡搖了搖頭,說道,面上帶著笑意,卻同樣顯示出無比的堅決。
"大人……"王猛還想再勸。
張凡搖了搖手,制止了王猛說出下面的話,再一次堅定地說道:"王猛,想別的辦法吧,這個辦法就不用想了,我不會這么做的。這件事情我甚至都不會讓靈兒知道。"
看到張凡的神情,王猛知道這個辦法行不通了,頗有些無奈地低下了頭去。不過隨即,他又再一次,想起來什么,抬起的頭上,眼中又露出了神采。
"大人,卑職還有辦法。"王猛說道,話語中都有了些笑意,"那就是要靠大人您親自去向劉山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