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舍友逛街,一直沒看手機。”
“下次不準這樣了,隔一段時間看一看手機,不然我會擔心你的。”楊易搖頭,表示沒關系,一手提著購物袋另一手牽著孟曉往門外走。“今天陪室友,明天周末可以輪到我了吧,我出差回來咱們還沒好好吃過一頓飯,明天一整天都陪你。”
主要是家里阿姨煲的湯味道總怪怪的,沒有她的味道。
出差兩個字從楊易口中說出,孟曉停下腳步。
“我今晚有夜班,不能過去。”
楊易聽聞皺眉,責怪似的說:“怎么又開始打工了,我現在有收入,不是說好我養你?”
楊易升職之后,心疼孟曉之前打工辛苦,擔心孟曉荒廢學業,就不讓孟曉課余時間出去打工。這半年孟曉也真的專心學業,空余時間就去畫室畫畫,提升專業課。
所謂的“養”真的就只是養,孟曉今天買衣服,用的還是自己之前打工的積蓄。
“夜班也不久,四個小時給兩百塊錢,這樣一個月就有六千的收入,我覺得待遇還不錯。”孟曉道,心里計算著六千到十萬的差距,她縱使有六千的進賬,還是舍不得買那個品牌最便宜的一支眉筆。
只能慶幸自己毛發顏色重,不需要畫眉毛。
“我給的生活費不夠用嗎?我再給你一點。”楊易察覺出問題所在,問她。
“沒有,夠生活了。”孟曉拒絕,上大學的情侶中男朋友給生活費的不多,他能想到給她已經不容易了。
只是他給的錢,只夠平時吃飯和給他做飯買菜,多一塊錢給她買東西的都沒有。孟曉又習慣了不開口說窮,楊易就覺得自己給的錢夠她用。
不,是夠一個窮困女大學生用,但不夠一個學藝術的她用,顏料畫板樣樣要錢,所以這樣被養了一段時間,孟曉的積蓄所剩無幾,又經過了這兩天“十萬”的洗禮,她準備繼續出去打工。
她今天給之前勤工儉學的24小時便利店打電話,正好他們缺一個夜班收銀,孟曉就答應去,今天是第一晚。
“女孩子夜班很危險的,聽話,咱們不去。”楊易好相勸,他確實心疼她打工,之前她為了“養他”給他還債,每天都打兩份工,一度貧血昏倒。
孟曉搖頭:“我所有的課都結了,閑著也是閑著,找些事做。而且今天都答應人家了,不去不行。”
到六月中旬就是學校統一的招聘季,她得給自己攢些積蓄,才好體面的去應聘。
以前她指望楊易,現在看來,還是指望自己比較安全。
楊易問:“是不是因為今天出去逛街,你舍友買的那些東西?你也想要?”
托他那個公主妹妹的福,他對女孩用的那些東西了如指掌,剛剛他只粗粗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孟曉和她舍友的差別。更別說其中一位的眼神,讓他感覺她嫌棄孟曉嫌棄到了骨子里。
那三個室友手上提的袋子,和現在他手上孟曉的袋子,差了不是一個檔次。
放在以前,孟曉會立刻反駁她不稀罕,她也確實不稀罕,自己沒那個命,不奢求得不到的東西。
可這一次,孟曉沒有反駁,手在口袋里捏緊中午得到的生日禮物,那口紅的紙盒已經被她一下午握的皺巴巴。
若無其事的將它拿出來,拆了紙盒扔進垃圾桶里,孟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他“我今天去逛商場,柜臺小姐說這個顏色每個女孩子人手一支。你看,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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