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鬼趕緊點頭傾聽。
哪能不行的?不行也得行。
陸昭菱說,“你下去幫我打聽打聽”她壓低了聲音,沒讓其他人聽見。
田老鬼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
“可是,我一下去估計就會被鬼差抓去投胎”
“再說,我也解釋不了為什么死了這么多年還沒下去報到啊。”
“那你為什么這么多年沒下去報到?”陸昭菱就問,“而且你肯定是避著鬼差吧?要不然你一死他們就該來拘你了。”
田老鬼一下子哭喪著臉。
“不瞞大師,我就是覺得,做了鬼,能去好多生前不能去的地方看看,真投胎了還不知道下輩子是當什么呢,說不定又是個連討媳婦都難的窮光蛋。”
“所以,我就想著先別下去報到,先到處看看,也享受享受。當時我遇到了個老鬼,是他教我怎么避開鬼差的”
比如說,城里那些很貴的酒館,他就想進去看看。
那些只有衣衫亮麗光鮮能進去聽戲的高檔茶樓,他也想進去開開眼界。
他還去一些富人家里轉了轉,看看人家是怎么過日子的。
這些都見識過了。
“我給你一道符,你下去沒有人抓你,你也能隨時回來。”陸昭菱說,“不過,你要是再敢干壞事,或是在下面亂來,我可是會馬上知道的。”
“不敢不敢。”
既然這個田老鬼愿意替她去辦事,陸昭菱就給了他一道符。
那道符打進了田老鬼的額頭,他自己看不見。
“去吧。”陸昭菱說。
“是,是。”
田老鬼又跟她說,“對了,大師,那個賈坦不算什么,您要注意他那個死了丈夫又回到娘家來的妹妹。”
“哦?”
“也不是那個女的,而是她身邊帶著個少年,那少年可不是人。賈家最近干的事,就大多是聽那少年的。”
“我聽說,賈家在知臨城本來是混得不怎么樣的,是這妹子帶著少年找了上去,才在短短一年內發的家,然后又回大桂村來了。”
“好。”
田老鬼又朝著周時閱也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后一下子消失了。
軍師他們雖然不知道陸昭菱跟他談了什么,但是看到陸昭菱能讓一個鬼這么敬畏,也對陸昭菱的本事又多了幾分認知。
他們很快到了宗祠。
一走近就看到火光通明。
這里倒是活人氣息濃得很了。
大部分村民都舉著火把聚在這里,而且他們像是已經知道了將士們進村的事,現在都怒火騰騰地瞪著他們,所有人都是一副想要沖上來拼命的姿態。
“他們這是哪里來的底氣?竟然還敢生氣?”青榆覺得自己都難以理解。
在這些村民前面,站著的是幾個穿著明顯要光鮮得多的人。
中間是一個一臉油光的中年男人。
軍師低聲說,“此人就是賈坦。”
陸昭菱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掃過。
她在找那個賈小姑和她帶來的少年。
但是沒看到。
賈坦上前一步。
“軍師,你們這到底是想做什么?大晚上的,帶著這么多兵闖入我們村子,兵不得擾民,不是太上皇以前就定下的規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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