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輝現在確實不太好。
昨晚,晉王后來是先讓其他人退下,單審了他一人。
而既然是審,晉王自然不可能給他很好的待遇。
幾乎是審到了天初亮。
他被問了很多事,其實他并不知道蠻族的事,但是晉王就是要他回憶祖父曾經做過的事,說過的話。
很是瑣碎,但晉王可能覺得他可以從那些細節中抽絲剝繭去發現真相。
他被審了一夜,現在精神真的不好。
加上女兒出了那樣的事,他又擔心著晉王不知道會怎么處置她,一顆心緊緊繃著。
晉王還問了他丟掉的那東西,讓他仔細地畫出來了。
他畫工非常一般,也不知道晉王到底是怎么判斷的,畫一遍就很肯定地說跟實物肯定很有差距,又改了三遍四遍,后來在一遍遍修改之下,他都不得已把那東西記得更清晰,畫到最后,總算是把那東西的樣子畫出來了。
“爹,娘。”
水心看到他們,也有些激動,朝著他們快步走過來。
瑤姑姑扶住她,打量著她。
水心還是昨天的衣裳,看起來沒有怎么梳洗過,但也看得出來人還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瑤姑姑心放了下去,十分慶幸地說,“看來王妃很是和善。”
水心都做了那些事,陸昭菱也沒有對她怎么樣,看水心的樣子,至少沒餓著沒渴著。
至于梳洗,她自己都不敢想,算來是階下囚的人了,還讓人侍候她沐浴不成?
水心沒有想到自己母親也開始喊上了王妃。
她發現,自己家里人對陸昭菱的印象都是很好的。
“嗯,她沒有為難我。”水心低頭,聲音也小了些。
陸昭菱人這么好,如果求一求她......
這個念頭又從她的心里鉆出來,怎么都壓不下去。
“爹,你怎么了?”水心又看向父親,在這里看來,白輝的狀態算是最差的。
白輝嘴巴張了張。
女兒都還不知道,他們是蠻族人。
以前他們完全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認定就是大周人,現在要是讓水心知道她其實是蠻族人,她會怎么想?
“沒事。”白輝沒說出來。
瑤姑姑看了看他,神情也有些擔憂。
“等一下我們都得好好求求王爺,水心,你也要好好認錯知道嗎?王爺要是想處置你,你也得認下來......”
瑤姑姑這會兒想的其實只是留下水心的命。
要打一頓,還是要抓去牢里關起來,她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雖然水心是被鬼上身,但做錯的事就是做錯了,那畢竟是晉王殿下,要是真想處置她,也是合理的。
只要能夠留下水心性命,以后再好好求求王爺,興許等過段時間王爺氣消了,就能放了他們。
水心咬了咬下唇,點頭。
“娘,我一定會好好認錯的。”
這個她也沒想逃避。
“舅舅舅母呢?”水心又問。
這話一出,瑤姑姑他們的神情都有些古怪,也很尷尬。
水心雖然大概記得昨天的事,但不是記得十分清楚的,她能記得的更多是與自己有關的畫面和片段。
像是說到舅母和那白衣男鬼的事,她就不太記得了。
知道出來個男鬼,但不太清晰。
小沁的眼睛也一下子泛紅。
她本來看到水心好好地回來了,心情放松了不少,但是爹娘的事卻是讓她心情極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