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露。"安芷看向冰露,"你讓福生跑著去把福祿叫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讓他快點。"
沒讓冰露去,是因為安芷想著福祿記掛冰露,怕冰露尷尬。
等冰露出去后,安芷又問太太,"那人呢"
孟潔已經不哭了,她會難過是因為她也還年輕貌美,結果相公就這么等不及納新人,也不知道顧忌她,但她心里對安成鄴并沒有太多感情,只是在妻子的身份上才有的那么點情愫。方才哭了好一會兒,這會沒了眼淚,"讓我叫人關偏房了。"
"咱們去看看。"安芷讓冰露簡單挽了個發髻,顧不上吃東西,吩咐春蘭待會帶福祿去偏房找她,便和太太一起往偏房走。
一路上,安芷都在勸解孟潔,"太太是咱們府上的女主人,父親要納妾肯定要經過您的同意。若是普通良妾,您攔著有些影響名聲,但對方是個瘦馬,您大可直接說明不行。這事就算是開宗祠去說,家里的族老長輩們都會站在您這頭。"
孟潔被安芷這么一勸,回過神了,"方才是我太心急,不過你父親那人你也懂,那女子真真漂亮,他……恐怕不會不愿意。"
安芷聽到太太說漂亮,心里好奇到底有多漂亮,笑了下,"咱們先去看看。"
偏房在安府的最角落,地方陰冷又潮濕,尋常人都不會到這邊來。這是孟潔嫉妒對方,所以才故意安排的。
等安芷到了偏房后,見到坐在床上的女子,還真有點驚艷,眉如青黛,薄唇不點而紅,眼神楚楚可憐含著一滴淚要落不落。
這……是個男人,都得多看兩眼吧。
看到來了人,床上的人立馬滾到地上,磕頭道,"奴婢鶯兒,見過府里的主子們。奴婢只是大人們的一個玩物,不敢奢求夫人的寬容,只求能給我一個容身之處,就是給夫人端盆倒水洗腳,奴婢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求夫人行行好,別讓奴婢再回那種地方。"
說著,鶯兒又連著給孟潔她們磕頭。
鶯兒的這一番話,說得孟潔胸口郁結,卻又說不上話回懟。若是她這會拒絕吧,就顯得她不近人情,可是答應把人留下來,就這么個嬌美人,別說是老爺,她現在看著都可憐。
孟潔只好朝安芷投來求助的目光。
安芷細細打量了跪在地上的鶯兒,模樣好,規矩也好,甚至一眼就認出孟潔是家里的太太。
她走到鶯兒跟前,問:"我們都還沒表明身份,你怎么知道這里有夫人,明明是我和我姐姐都是未出閣的小姐呀。"
孟潔只比安芷大四歲,不知道的人,確實會以為他們是姐妹。
而且孟潔今兒因為急著想去找安芷求助,還沒來得及梳婦人發髻。
鶯兒低著頭,在沒人看到的方向,微微抿了下唇,嬌柔地回話,"回小姐的話,奴婢是下等人,并不敢直視你們,所以方才沒有看清是兩位小姐,還請你們恕罪。"
安芷見鶯兒反應那么快,聯想到裴闕交代的話,心里覺得更可疑了,轉身看向太太時,微笑著道,"太太,這丫頭聰明又漂亮,留在您跟前總歸是個禍患,直接賣了吧。"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