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低了低眼，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扣著，她扯了扯嘴角：“前幾年你都沒回家，今年打算回家嗎？”

“回。”

“這樣也好，我還以為你今年又不回家。”

回不回家的，其實也跟她沒關系，可是她就是想跟他說話，說些沒意義的廢話都行。

席暮說：“今年跟南煙約好了。”

這句話，硬生生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她咬著牙齒，早知道不多嘴問了。

江棠勉強笑了笑，輕飄飄地：“這樣啊。”

小十還在住院，江棠本來不想去看望的，但她知道，席暮一定會去，要是碰上了，還能聊幾句，她要是不去，連見席暮的機會都沒有。

那不如碰碰運氣，果然，今天就讓她碰到了運氣。

席暮還是非常禮貌、溫和的模樣，但這兩種形容詞都透著疏遠，非常客氣，其他多余的情緒一個都不給。

江棠心里難受的要死，一度接受不了自己跟他的結局，明明是她花了四五年時間陪著他，這四五年時間里，南煙從沒出現過，她算什么，連塵埃都挨不上。

江棠忽然看著車窗外，情緒醞釀了半晌，說：“席暮，我其實感覺得到，你對我沒意思，我也明白你的態度了，可是能不能對我也仁慈一點，我也沒要求什么，只是想跟你做朋友，也就這樣。”

席暮目光閃了閃：“江棠，我的態度很明確，也不想每次都跟你強調，朋友可以做，但也就普通朋友，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江棠：“我知道，我明白了，對不起。”

“用不著跟我道歉。”

“要道歉的，我給你和南小姐造成了不小的誤會，孟參長之前找我聊過，問我要不要調走，我覺得可以重新考慮了，我會跟孟參長申請，以后不會打擾你。”

她狠了心，置氣一般說出這事。

席暮也沒什么反應：“那先恭喜你了。”

他的反應是真冷淡的不行了，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說這些完全是在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