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看她的眼睛，雙眼皮，如彎月的杏眸，符合大眾審美，好看是好看，但是，沒有靈魂。

他見過比溫涼這雙眼睛更好看的人，只不過，那個人，現在的眼睛也沒了靈魂，他也清楚，這都是拜他所賜。

他見過和席回見面的那個心理醫生，知道了席回有抑郁癥，她的抑郁癥，挺嚴重的。

醫生那會也說了，她有自殘的傾向，要是她的病再犯了，也許就會自殺。

每年因為抑郁癥自殺的人不占少數。

他是萬萬沒想到，席回也會患上這種病。

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他不希望席回出事，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閉上眼，似乎聽到當年坐在飛機上被送出國的席回哭的肝腸寸斷，問他為什么要分手，不是說好了嗎，為什么要騙她……

那哭聲，仿佛撕開了他的胸膛，揪住他的心臟，她有多痛苦，他亦有多痛苦。

在席回看來，是他忽然改變心意，變成了玩弄她感情的渣男，他信誓旦旦說會照顧她，會愛她，可是說分手的也是他。

席回對他死心，也是理所應當。

可實際是他當年說分手，是另有隱情，要不然不會一邊說分手了，之后還去倫墩找她。

倫墩那次，他知道她和別人在一起了，也知道她被那個男人騙了，還好，只是被騙了一塊幾十萬的手表，而這個男人，后來怎么樣他不關心，可是他那次去倫墩，沒有找到她，反而被南煙知道了。

南煙沒有告訴席暮還有席夫人，只是給他打了一通電話，讓他遠離席回，不要再去打擾她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

他得承認，他動搖了，被南煙說服了，他便放棄了再去見席回的念頭。

南煙當時說他帶給席回的都是傷害，不可磨滅，他要是有心，就別再傷害她了。

的確，今天看來，席回的抑郁癥多半跟他有關系，即便沒有直接關系，但是也脫不了關系。

賀川深陷回憶里不可自拔，他仔仔細細想過去發生的每一件事，多數竟然都是席回哭的模樣，他心臟也跟著揪緊，難受的喘不過氣。

賀川從醫院回公司路上，開車都有些走神，也就是忽然之間，他想起了什么，當初南煙讓他遠離席回，是不是意味著南煙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