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達分開后,安芷特意交代福生小心被跟蹤,雖說是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可還是小心為好。
回到裴府后,安芷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林嬤嬤說了和大房圍墻要粉刷的事,安芷便去看圍墻。
連忙碌了兩天,到了冊立典禮的前一日的下午,安芷收到了李達的拜帖,李達說想要來看看裴闕。
裴闕已經停了兩天的藥,手和腳都處于結痂中,但還是不能下床。
本來安芷不想見李達,但老爺子說先把人放進來,聽聽李達想說什么。
想到老爺子也跟著一起見李達,安芷就沒那么緊張了。
等她和老爺子到了正廳時,李達已經坐著喝茶。
"許久沒來,裴府的茶葉還是一如既往地好。"李達瞇著眼睛笑道。
安芷嫣然回道,"殿下喜歡,那就多喝一點,待會我命人給您帶一些回去,也不枉你特意過來一趟。"
李達瞥了眼安芷,不接安芷的話,而是轉身和裴懷瑾笑了下。
雖說裴懷瑾已經致仕,可朝堂里的余威猶在,李達還是要顧忌一二。
裴懷瑾幽深的眼眸從李達身上輕輕掠過,淡淡道,"裴闕屋里都是藥味,不好帶殿下過去看望,殿下的心意,我們心領了。"
話到這里,裴懷瑾不再多說,他活了六十余年,李達的那點小心思放他這里不夠看,他不愿多問,等李達自個來說。
李達今兒來,本是想看看裴闕是不是裝病,但裴懷瑾都出來了,他就不能來橫的了,"那就幸苦老爺子傳話了,明兒個就是冊立典禮,這樣熱鬧的日子,真是可惜了,如果您沒有致仕,這會主持大局的便是您了。其實從您致仕后,有不少官員都在懷念您的功績,若是您愿意,還是可以重新掌權的。"
就李達現在看到的,裴懷瑾身體還好著呢,再活個十年都不是問題。
他今兒過來,一個是想要得意地暗爽下,還一個是想警告裴家識趣一點,若是裴家老實不插手他的事,他說不定可以在登基后給裴家留一條生路。
可他也知道裴家人沒那么容易妥協,所以說歸說,并沒有指望裴家會服軟。不管怎么說,等他繼承大統后,裴家注定要散。
安芷聽得好笑,覺得李達這會肯定信心十足,不然也不會閑到在這會來裴家得瑟。
余光瞄了眼老爺子的方向,看老爺子沒說話,安芷接話道,"多謝殿下厚愛了,不過父親已經操勞大半生,再讓他費心費力,我們這些做兒孫的也不安心。"
李達輕哼下,還是想聽裴懷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