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薛盤癱在地上,驚恐萬分。
金牌令箭,等同皇帝親臨,三品以下官員可先斬后奏。
剛才沒有權力,武陵都想殺他!
現在有金牌令箭,殺他又名正順,豈會放過他!
"……"
想起被囚在京都親人,武陵壓下心頭殺意,接旨舉起金牌令箭:"來人,指揮使薛盤,臨危怯戰、飲酒觀舞、貪贓斂財,摘了他的指揮使印信,暫囚指揮使府中!"
呼!
薛盤松了口氣,只要不殺他,憑薛家實力,一切都可挽回。
府中士兵一怔,硬著頭皮上前,拔掉薛盤官服,摘掉他的印信,將他拖下去,關押起來。
薛盤全程配合!
如今這情況,武陵接下指揮權,等于讓他解脫。
荒人攻破九山郡,責任也在武陵,并不在他!
走向王淵,武陵苦澀一笑:"先生,我沒斬薛盤,你是不是很失望"
王淵嘆氣:"我理解你!"
剛接任統領,便斬勛貴指揮使,朝廷那邊會怎么想。
軍中將領,許多是薛家提拔,斬了薛盤這些人會陽奉陰違。
還有武陵家人也在京都,投鼠忌器啊。
"多謝先生理解!"
武陵行禮奉上金牌令箭:"請先生出任軍師,助我擊退荒人!"
"我會全力幫助你,但軍師這職務就算了吧!"
王淵一驚搖頭,實在沒有想到,武陵會把金牌令箭給他。
武陵正色道:"先生,名不正則不順,只有你成為軍師手持金牌令箭,才能威懾軍中桀驁不順將領,調動軍中資源,去做大量三弓床弩、諸葛連弩。"
"好吧!"
王淵接過金牌令箭。
"多謝先生,于此危難時刻,陪我走這根獨木橋!"
武陵抱拳俯首一大禮:"如今城中軍心、民心,全都低落到極點,無論攻守都艱難,多謝先生陪我冒險!"
荒人安營扎寨,鐵騎大軍蓄勢待發,出城夜襲已沒機會。
城中軍隊不及荒人一半,戰斗力也不如遠荒人!
沒人相信能擊敗荒人。
王淵微微沉吟:"其實提振民心士氣也并不困難!"
武陵雙眼一亮:"先生有辦法"
王淵微微一笑:"有一點想法,先去城上看看再說!"
帶著三弓床弩,登上北面城墻,王淵立刻被驚住了。
三里外,荒人的營帳連綿起伏,一眼望不邊。
營帳外,一匹匹高大戰馬,載著身披鐵甲的騎兵。
金戈鐵馬氣息攝人心魄!
近處荒人輔兵、大業降兵,使用云梯、沖車、投石機攻城!
砰!
投石車發射一塊塊大石頭,砸在城墻、甕城里,碎石迸濺到士兵身上,立刻就骨斷筋折!
沖車,移動的攻城塔,直接推到城墻腳下,有荒人士兵在上面射箭,每箭必有大業士兵倒下。
云梯不停搭上墻頭,輔兵、降兵一個個爬了上來。
大業這邊,士兵使用弓箭、巨弩、守城撞車、插干、飛鉤、滾木、石塊、熱油、金汁輪番使用。
很快將伏兵、降兵斬殺。
短短一刻鐘,王淵見識了古代,攻守城各種手段。
血與火交織,一條條鮮活生命,在戰爭中逝去。
"參見少帥!"
一群將領出現行禮:四個參將、八個偏將,二十個千總。
武陵接任主帥、掌金牌令箭、罷了薛盤的事已傳遍軍營。
此時,一群將帥,一半神情亢、奮,一半臉色難看。
這些人,都是薛家提拔,算是勛貴一系。
"諸位不必多禮!"
武陵揮手一指向王淵道:"這是明潭先生,我請的軍師,以后在軍中,他的話就是我的話!"
"軍師"
許多降臨好奇打量王淵。
能讓少帥聘為軍師,這小先生定有不凡之處。
"少帥,據我所知,這明潭先生一介書生,并沒上過戰場,怎么指揮我等!我們要是聽他的,打了敗仗誰負責!"
突然,參將黃浩站了出來,一臉桀驁不順表情。
許多將領蹙眉。
黃浩是薛家嫡系,來九山郡任職為薛盤保駕護航。
"我為主帥,你們若遵守軍令,打了敗仗自然本帥承擔!"
武陵眸子一沉:"但若有人陽奉陰違,別怪本帥軍法處置!"
"有少帥這句話,我等便放心了!"
參將黃浩抱拳道:"少帥,眼下正有許多急待問題,不妨請軍師解決一下。"
武陵眸子一沉。
王淵瞇眼笑道:"說來聽聽!"
這個參將,擺明是想為難他,讓他顏面掃地!
間接打擊武陵威信。
參將黃浩大義凜然道:"現在敵眾我寡,軍中半年沒發軍餉,請軍師大人想辦法解決!"
許多將領蹙眉。
士兵士氣低落,主要是感覺這場仗,怎么也打不贏。
至于不發軍餉,除了朝廷拖欠,更多是層層克扣。
薛盤、黃浩,哪一個沒克扣過軍餉,他們也不例外。
這在軍中已成慣例,黃浩一下拿出這難題,任誰也解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