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慶接到季臨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和兄弟們幾個在夜市里吃東西。
等他找到季臨的車,開門坐進去的時候渾身打了個激靈。
不是冷。
是被嚇到了。
季臨懷里抱了一個人!
他在季家十年了,認識季臨的時候,季臨才上初中,他從來只見過季臨懷里抱籃球,抱頭盔,從來沒見過抱人!
他在電話里知道季臨喝酒了,所以不能開車,但沒聽季臨說還有另外一個人啊。
對方應該是喝醉了,整個人被季臨攏在懷里,大概太難受了,嘴里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鐘慶頭皮發麻。
男人!
他面不改色地啟動車子,按照季臨說的,朝他之前買的房子開去。
上一次凌昭喝醉,季臨還是讓他自己單獨坐在車上,這一次季臨擔心她磕著碰著,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腦袋靠在他的胸膛。
季臨看她這么難受,后悔讓她喝酒了。
"乖,再忍一忍,很快就到家了。"
這輛越野車沒有擋板,鐘慶聽到季臨用他從來沒聽過的語氣說話,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大晚上的,太嚇人了。
季臨滿心滿眼的都是凌昭,根本沒在乎過鐘慶的死活,也沒注意到車速在不斷提升。
他解開了凌昭夾克外套的兩顆扣子,露出里面的三層衣服,有毛線衫,襯衫和打底衫。
一共穿了四件衣服。
而季臨才穿兩件。
如果是以前,他只會在心里可憐凌昭身體太虛,可現在他知道,凌昭穿這么多層衣服,只是為了掩蓋她的身上的女性特征。
季臨動作輕柔地解開中間那件襯衫的兩顆扣子,讓她能更舒服一點。
凌昭軟軟地靠著季臨的胸膛,除了剛上車那會兒難受地發出聲音之外,一直都是安靜地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忽然,季臨感覺到手背有一道溫熱的觸感。
他渾身一僵,貼著凌昭側臉的那只手緩緩往上,觸碰到凌昭眼角的濕潤。
——我沒有家。
季臨回想起她在燒烤店喝醉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破碎心酸的眼神,他的心揪著疼了起來。
鐘慶乍一聽季臨喊對方名字,下意識往內視鏡看了一眼。
臥……
鐘慶連忙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季臨扣著凌昭的后脖頸,把她的臉往上抬,吮掉她眼角的淚珠之后,含吻住她緊抿的唇,動作輕柔地撬開她的牙關。
而凌昭雖然不記得季臨吻過她,但身體卻好像有肌肉記憶一樣,在他撬開她的牙關的瞬間,她便緩緩張開嘴,容納他。
等凌昭的情緒穩定下來,沒再掉眼淚,季臨才松開她,將她的腦袋按在胸膛上,低頭吻她的額頭,"沒事了。"
這時,凌昭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季臨擔心鈴聲太吵,會吵醒凌昭,她現在能睡一覺才會舒服一點。
他把手伸進凌昭的口袋里拿出手機。
來電顯示:父親
季臨驟然咬緊后槽牙,攥緊的手指,將手機捏得發出咯吱聲。
從小到大,他沒忍過誰,這一次他必須為了凌昭,先忍了這個雜碎,日后再收拾。
但今晚,他絕不可能讓凌昭回去那個她厭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