掊凌昭一整晚都被季臨抱在懷里。
從小到大,除了母親出事前的那幾年,這一晚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晚。
恰逢冬天,以往她總會覺得手腳冰涼,即使在開著暖氣的房間里也暖不起來,經常會在半夜里冷醒。
這一夜,除了幾次無意識的翻身,季臨的懷抱總會跟隨而來。
像個暖爐,給了她無盡的溫暖。
天剛蒙蒙亮,她在季臨的懷里動了一下。
睡夢中的季臨將她拖進懷里,胸膛緊貼著她的后背。
無意識地在她的肩頭蹭了蹭。
"怎么了"
他的嗓音低沉又有些沙啞,撩得凌昭面上一熱,縮了縮脖子。
"我擔心你手麻了。"
季臨的唇貼著她的耳廓,低低沉沉地笑了聲,"早就麻到沒知覺了,無所謂。"
他嘆了一口氣,抱緊了凌昭,"總共沒睡幾個小時,再睡會兒。"
凌昭嗯了聲,安心地閉上眼睛。
再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陽光從窗簾縫隙鉆進來,只小小的一道縫隙。
凌昭沒看見季臨,便起身光著腳下床。
這才看見季臨放了一張便簽紙在床頭柜。
她拿起來一看。
有兩行字。
——衣服準備好了。
——不要穿裹胸束縛自己。
凌昭的心臟砰砰直跳。
昨晚是意亂情迷,很多事她都是遵循自己的本心。
這會兒她很清醒。
她和季臨真的攤牌了。
而且她和季臨成為了這世上最親密的人。
凌昭看著便簽紙上季臨寫的字,攥緊了便簽紙,低聲一笑。
連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放下便簽紙之后,她走到床尾,就看見床尾凳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她要穿的衣服。
換上衣服之后,她就去浴室里洗漱。
洗漱用品季臨也放好了,兩個牙杯,兩把不同顏色的牙刷。
一粉,一藍。
凌昭拿起粉色的牙刷,下意識咬下唇,耳邊仿佛傳來季臨那句:再咬,我就親死你。
她松開下唇,抿著嘴笑了一下。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用過粉紅色的東西。
很小的時候母親給她買過粉色的小襯衫,卻被凌灃給丟了,不允許她穿粉色衣服,因為那樣她更像個女孩,別人會起疑。
所以她穿過的衣服,用過的東西,幾乎是黑白灰。
沒有其他的顏色。
這抹粉色仿佛撒進她生活中的一道噴霧,讓原本黑白灰的世界注入了生機。
凌昭洗漱完之后,便下樓了。
昨晚太累,又在季臨的懷里睡著,以至于她睡的很沉,這會兒才知道已經中午了。
她走到復式樓的一樓,聽見廚房那邊傳來動靜。
不用想也知道是季臨在那里。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凌昭悄悄地走過去,透過廚房的玻璃門,她看見季臨站在灶臺前,料理臺放著平板,而他手里拿著勺子在砂鍋里攪動著。
動作笨拙又生硬。
凌昭卻看得心頭發軟。
以前她就想說,季臨煮飯的樣子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