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掛了電話,封墨看向容姨,面不改色心不慌:"去叫希希起床,就說媽媽要來了。"
"好的,先生。"
容姨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不敢流露,應了句趕緊上樓叫孩子。廚房里正準備著豐盛的早點,都是某人愛吃的。封先生坐在餐廳,望著秋高氣爽的戶外,腦海里回放的是昨晚那女人站在鎂光燈下渾身閃耀的模樣。年過三十,人生軌道早已定型,對生活和感情的渴望,也從年少輕狂時的激動喧囂,漸漸地歸于平靜。這幾年,楊采月賴在他身邊,主動獻身的次數不知多少。他也有偶爾迷糊的時候,想著白送上門的,享用也不虧。可當真正與她共處一室時,那種身心由內而外的排斥感便不可遏制地汩汩而出。他以為是年紀大了,荷爾蒙也過了旺盛的時候,沒了毛頭小子那種激情與需求了。而昨晚看到那個女人,他死而復活的前妻,他寶貝女兒的親媽——鬼知道他的心一晚都在怎么翻騰。回到家,一夜輾轉,消失已久的渴望突然像星火燎原之勢泛濫開來。他懂了。不是年紀漸長沒了渴望,而是人不對。他也終于想明白,為什么當初誤會那么深,兩人關系那么僵,可三年婚姻里,他對夫妻義務樂此不疲的原因。他的心認主,他的身體也認主。如果不是那個人,便寧愿不要。即便理智上覺得,睡別的女人也沒什么不同,可身體本能會抗拒,會戰勝頭腦理智的想法。所以,天亮了,想見她。哪怕見了也不能做什么,可起碼能看見,心里的火勢便能稍稍收一收。楊千語來得很快。進門后,見父女倆坐在餐廳,正準備吃早餐。"媽媽!"
希希看到她,立刻跳下椅子奔過來。楊千語摸著女兒的臉,抱抱又親親,歡喜不已:"走吧,媽媽今天休息,可以好好陪你。"
"不急嘛,先吃早餐。"
"不急你不是等得很急嗎"
小丫頭早已被爸爸收買,串通好了說詞,解釋道:"我是想見到媽媽呀,只要見到了,在哪里都可以的。"
楊千語心說,你可以媽媽不可以啊!這是封墨的地盤,她在這兒渾身不爽。正在她猶豫著怎么哄走小丫頭時,容姨又來助攻了:"阮小姐,吃了早餐再走吧,不急這一時的。"
容姨對她的稱呼已經改了,這讓楊千語自在了很多。肯定是封墨交代的,不然他們這些人還得"太太,太太"地喊她。"媽媽,走吧,我好餓呀。"
希希拉著她的手,往餐廳拽。楊千語實在沒辦法,只好半推半就地,在餐桌邊坐下。容姨馬上送來餐具。封墨坐在主位,一邊喝咖啡一邊翻著財經雜志,好像對女人的到來完全不感興趣。倒是楊千語,想到他昨晚大出血,總覺得應該說點什么。"那個……你昨天買了三套珠寶啊"
男人抬眸,"你在跟我說話"
她反問,"那除了你,還有誰出手這么大方"
封墨淡淡一笑,"這點錢對我不算什么,希希喜歡,就買了。"
楊千語本想說,不全是買給女兒的吧——可又擔心這話一問,人家以為她是吃醋啥的,又解釋不清了。于是,她干脆沉默,低頭專心用餐。"爸爸,今天天氣好好呀!"
希希開口。"嗯。"
"我好想去野餐!"
楊千語吃驚:"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