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怕和不安。
怎么張夫人來了
打開手機一看,有一條張賀年五分鐘前發的微信。
別下來,我媽來了。
她沒想到張夫人能找來這里!
根本沒想到也就沒有看手機。
猛地想起程安寧和她說的那句:藏好點,別讓人抓到把柄。
是在說張夫人知道了嗎
……
樓下,張賀年穿著浴袍,早上洗了個澡,下樓準備做早餐,張夫人就來了,直接登門,十一叫個不停,還把張夫人嚇到了。
在張夫人進來之前,他飛快檢查過一樓,沒有留下什么痕跡,最多就是十一的尿墊還沒收。
張夫人不喜歡貓貓狗狗,張家從來不養,張賀年小時候收養過一只流浪狗帶回家里,被張夫人嚴厲呵斥,還叫人趁他不在把狗子丟了,等他回來已經找不到狗了,為此還和張夫人狠狠吵了一架。
那會應該是在上初中
他一向不聽家里的安排,尤其是張夫人的話。
果不其然,在看見十一時,張夫人問張賀年好端端又養什么狗,還養在家里,搞得到處都是臭味。
張賀年笑了,"又不是您住。"
張夫人沒再多說,想起正事來,說:"昨天你去松山了"
"您怎么找過來的"張賀年反問張夫人。
"先回答我。"
"那行,為什么拉上秦棠"
"秦棠"張夫人臉色不大好看,警覺問道,"她在你這"
張賀年冷嗤一下,"是啊,在我這里,還在我床上。"
張夫人有一瞬間分辨不清他是說真的還是假的,太過坦蕩,還直接,這也是她正擔心的,就怕他們倆真攪和在一起,從北城那次回來,她就擔心,"少胡說八道,秦棠是個女孩子,還是你姐姐的繼女,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張賀年點了根煙抽,說:"您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你昨晚真去松山了你去松山干什么"張夫人不回答,堅持問他。
"保密。"
一聽保密,張夫人沒了立場再問,但還是不死心,說:"你是不是見到秦棠了她和你說的"
要不是他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張賀年不否認,也不承認,態度模棱兩可,說:"我要是不去,還不知道原來您這么喜歡當媒婆。"
媒婆這兩個字還是有辱了張夫人的身份。
"什么媒婆,再怎么說秦棠也不小了,操心自家人的婚事怎么了,哪里不合適,你的事我不也操心。"
十一蹲在旁邊哈拉著舌頭,沒有張賀年的指令,十一不會亂跑,就盯著張夫人看。
張夫人很不喜歡狗,被那么大一條狗盯著,渾身不舒服,她跟張賀年說:"能不能把狗關起來那味道太大了,你聞不到"
"有味么,我怎么聞不到。"
"賀年。"張夫人已經在生氣的邊緣了,夫人當久了,氣場很強,她語重心長說,"你一定要這種態度"
張賀年招了招手,讓十一上樓,十一乖乖聽話,等十一走后,張賀年說:"您要是真沒事做,約幾個夫人太太喝茶逛街,做慈善,別亂點鴛鴦譜,沒勁。"
"你的我可以不點,但秦棠的我要點。"張夫人擺出態度,說白了,她就是要斷絕所有可能,有沒有,都得‘點’。
張夫人換了個坐姿,"我已經和秦學說過了,她父親都沒意見,你就不必操心,對了,秦棠還和秦學吵架鬧離家出走,看不出來平時乖巧懂事的秦棠也有脾氣,還不小,既然她不愿意住在家里,那就盡快嫁人。"
"你這個當小舅的不必擔心,我會好好給秦棠選個好人家,何況已經有了人選,我看溫家的溫聿風就不錯,人昨晚秦棠也見了,對他印象不錯,到時候會安排他們見面,你這個做小舅的想來鎮場子也可以,我歡迎。"
張賀年冷硬的五官逐漸染上一絲微不可查的陰鷙,他彈了彈煙灰,"她不是張家人,她姓秦。"
"沾親帶故也算,何況你姐姐可是她繼母,論輩分,她要喊我一聲外婆。"
張夫人盯著張賀年看,說,"賀年,我不管你心底怎么想,你要清楚,凡事三思而后行,你是成年人,永遠生活在這套社會規則里,該做和不該做,你要清楚。"
"何況女人和男人本質不同,你可以玩,最多落個花花公子頭銜,女人不一樣,在這個圈子里,無權勢,無依附的女人沒了名聲,再想過上正常結婚生子的生活是很難的,還要被輿論裹挾。"
張夫人字字珠璣,字字句句意有所指,不管是不是她想的那樣,她都得讓張賀年看清楚現實!
秦棠在樓梯拐角站著,十一上來了,圍著她繞,她怕十一,不敢動,便聽到張夫人說的那番話。
張夫人走后,張賀年把門關上,院子的門一塊關了,隨后上樓找秦棠。
秦棠挪到房間門口,隔著門和十一對峙,十一喘著粗氣,盯著她看,好像纏上她了。
"十一,過來。"
張賀年喚了聲,十一立刻起身朝他走去。
"坐著,別動。"
秦棠聽到張賀年聲音開了門,她穿著上次來他家留下的衣服,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他居然洗干凈收進柜子里,她還以為他會丟掉。
"這么早醒了,是吵到你了"
張賀年來到她跟前,低頭問道。
"沒有。"秦棠搖頭,咽了咽喉嚨,緩緩開口,"夫人來過了"
"嗯,剛走。"
秦棠緊繃著神經,"是不是夫人知道什么了"
那些話,已經明顯透露張夫人在懷疑了。
大概沒有證據,不然不會只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張賀年伸手將人抱入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安撫她不安的情緒,說:"沒有,她沒證據。"
"可是……"
"我一直拒絕相親引起她的不滿,加上又在這個節骨眼回桉城,以及昨晚的事,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看她不說話,張賀年揉她敏感的耳垂,問,"怕了后悔了"
秦棠緩緩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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