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還有刀子接觸時冷冰冰的溫度,她自己也怕,不怕是不可能的,要不是被逼得沒辦法的,也不會用這么極端的方式。
不用照鏡子,她知道自己這幅樣子有多嚇人。
司機頻頻看后視鏡,忍不住問:“你沒事吧?”
“沒事。”
“不需要幫你報警什么的么?”
“謝謝,真的不用。”
程安寧重重吐了口氣,揉了揉眼睛,不管怎么說,只要遠離周靳聲,她不會那么痛,也不會那么難過,會好起來。
都會好起來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周靳聲抽完兩根煙,確定人走了,他也冷靜下來,目光落在桌子上那把水果刀上,后牙槽更繃得厲害。
抽完煙,撥通李青的電話,“處理掉星河灣的房子,盡快。”
吩咐完,周靳聲去衣帽間換了衣服,又恢復到往日理智、冷靜的形象,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
周一早上。
程安寧到公司上班,經過周末的休息調整,沒發燒沒感冒,但喉嚨也疼了兩天,吃了藥,好多了,打起精神投入工作。
又一個周一例會,程安寧做著會議紀要,王棟安排接下來這周的工作,輿論風波已經平息,影戲降到最低,還好沒受到太大的影響。
“今天先這樣,有什么事隨時保持溝通,辛苦了,散會。”
程安寧最后出的辦公室,王棟特地在前面等她跟上來,問她,“怎么樣,上周五有事先走了,沒什么事吧?”
程安寧有一瞬間晃神,經歷兩夜一天,周五和周六早上發生的一切好似異一場么夢,而她在那場夢里受盡折磨,她回過神,說:“沒有,不好意思,我那天臨時有事先走了。”
“沒事,還以為你出什么急事了,隨便問一下。”
“我沒事,謝謝關心。”
“看你今天狀態不錯,越來越上道了,別著急,工作是急不來的。”
“嗯,我明白。”
王棟很平易近人,是個好上級,辦公室的氛圍是什么樣的取決于領導是什么樣的,程安寧覺得自己挺幸運的,除了第一份工作的領導不是人外,在張賀年那邊,包括在這里,工作氛圍都很好。
中午午休,程安寧沒有胃口,便去樓下附近的咖啡店買咖啡,回來路上碰到孟劭騫,他身后跟著好幾個人,見到她,回頭跟身后的幾個人說了什么,他們先走了,而他徑直朝她走過來。
她端著咖啡,頭發沒有炸起來,穿了件高齡的襯衫,擋住脖子的痕跡,在他過來時,她已經站定了,主動打招呼:“niclas。”
“中午沒吃飯?”
“啊?”
“隨口一問。”
“昂。”程安寧有點不太自在,又想了起來,雖然暫時調整過來,可想起來時還是會有痛感,密密麻麻的。
“怎么樣,林柏森還有騷擾你么?”
周靳聲也沒再出現過。
“沒有,那晚謝謝您,不好意思,給您添那么多麻煩。”
孟劭騫說:“周末我在等你電話,你沒打給我,沒事吧?”
程安寧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沒、沒事。”
孟劭騫穿著黑色的襯衫,襯衫系到最上端,特別板正,肌肉撐得襯衫平整沒有肌肉,腰腹收得緊,勁腰長腿,外型實在優越出眾,看不出來他都三十四歲了。
港城人都特別會保養,不是一味追求白皙膚色,niclas膚色并不是很白,是很健康偏白一點,氣質比五官更拿捏人。
孟劭騫視線在她身上停留幾秒,沒有太久,即便她掩飾再好,眉宇間的疲態和眼底的血絲,還是出賣了她沒多好。
成年人,都得會掩飾情緒。
很顯然,她還需要努力。
“睡眠不好別喝太多咖啡,尤其是下午,咖啡因代謝時間為7-12小時左右,提神效果只持續15-45分鐘,提神喝咖啡不劃算,得從根部解決睡眠問題。”
“您怎么知道?”
她現在習慣早上和下午都來一杯,晚上回去又睡不著,陷入死循環。
“我說我會看面相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