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透露。”
“防我?”
“是。”
周靳聲呼吸一沉,胸口憋了股氣,聽到她那邊傳來一陣小孩子的哭聲,他擰眉,“去張賀年家了?”
“沒有。”
程安寧和卓岸是來張賀年家了,小孩子突然哭鬧,張賀年抱著小孩子走到一邊哄,秦棠在樓上接蔣老師的電話。
“程安寧,不見面聊不清楚。”
“不用對明細了,等會我用卓岸的微信發給你。”
說完,程安寧迅速掛斷電話。
周靳聲再打過去,沒人接了,微信上很快收到一筆轉賬,是卓岸的微信發過來的,看到數額,繃緊腮幫子,四肢僵硬,久久緩不過勁來。
胸口沉悶,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無論抽多少煙都壓不下去心里那股煩悶,心臟仿佛被人用力掐緊,讓他喘不上氣。
他意識到,事態在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圍。
程安寧見到他眼里沒有傷心、失落,只有平靜,好像他只是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王薇留在周家,是彼此之間僅剩不多的交集,如果王薇離開周家,那他和程安寧再沒有什么交集的可能,她會永遠消失。
真能做到和他老死不相來往。
……
程安寧花了錢,結結實實的肉疼了一把,小臉皺巴巴的。
卓岸說:“花的我的錢,你痛苦什么?”
“替你心疼。”說得好像她不用還他錢似得,親兄弟還明算賬。
“用不著,花錢能買平安,什么都值。”卓岸碎碎念,“不過說回來,媽的,這幫律師干嘛不搶銀行啊,按分秒收費是吧,他們怎么不去搶錢。”
律師收費一向不便宜,尤其是拔尖尖那一撮人群。
程安寧安撫他,“我分批轉給你,我的卡限額,一天轉不了那么多錢哥ini。”
卓岸歪嘴笑,“不用,他都沒收,我怎么感覺他不會收。”
程安寧擰了擰眉頭,“愛收不收,有轉賬記錄,他要是問起再給他,免得給他什么借口又來糾纏。”
卓岸說:“你說,明明這人婚都結了,怎么還要糾纏你,他難道不怕事情鬧大,被他家知道?”
程安寧掩下眼里的落寞,她也不知道,周靳聲自己都說過三十歲后的男人沒有感情,也包括他自己吧。
既然沒有感情,對她多半只是不甘心,他本來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還強勢,容不了她不聽話,大概也沒想到她來真的和他斷個干凈。
常年養成的習慣,突然沒了,總有個適應過程。
程安寧是這樣告訴自己的,總而之,什么都有可能,就是唯獨沒有他對她有感情。
他這人,心是冷的。
不過說回來,要是周靳聲像張賀年那樣對秦棠義無反顧,傾盡所有,她可能不會習慣,因為不是他的作風,也好,她也不用有心理負擔和壓力。
一拍兩散,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要有關系了。
當天晚上,程安寧在秦園留宿。
秦棠生完孩子又搬回秦園,秦園房間多,曙光路的房間有限,住不下那么多人,家里多了貓狗,陳媽和月嫂,還有蔣老師偶爾過來小住。
晚上程安寧和秦棠睡一間,懷里抱著十三斤的年年,年年是只成年小貓咪了,兩個月前做了絕育,胖了不少,不愛動,不愛被抱,從程安寧懷里跑出來,睡在床尾。
張賀年一個人帶孩子睡,剛剛秦棠和程安寧進房間時,他抱著孩子在走廊一副哀怨的表情,又不能怎么著。
好久沒這樣躺在一張床上聊天,程安寧很感慨,一眨眼秦棠都做母親了,她因為生孩子遭了不少罪,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秦棠側身躺著,“我聽卓岸說有個人在追你,各方面條件很好,你怎么想?”
程安寧抓了抓頭發,糾結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想。”
“有好感么?”
程安寧很糾結,“他幫過我幾次,我最倒霉的時候,都是他幫忙,我很感激,還有不知道怎么還他人情。至于其他的,暫時沒心情。”
秦棠摸摸她的頭,“放下了?”
程安寧沉默,抱住秦棠的腰,沒有說話。
房間里很安靜,秦棠也沒再說話,聽到外面好像在下雨,玻璃窗戶被噼里啪啦拍打發出聲響,秦棠掀開薄被起身,“我去看看是不是下雨了。”
“真下雨了?”
“嗯,下雨了,還在刮風。”秦棠關上窗戶,拉上窗簾,“你先睡,我去看看庭庭。”
剛想開門,外面有人叩門,打開一看,是張賀年。
張賀年還抱著庭庭,一只手拿手機,“周靳聲的電話。”
程安寧躲進被窩,“我睡了。”
張賀年對著電話里那頭的人說,“她睡了。”
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張賀年表情嚴肅幾分,“周靳聲,這里是我家,可不是你的地盤。”
張賀年邊說邊把孩子交給秦棠抱,秦棠抱在懷里,有些擔心看了看他,怎么周靳聲過來了?
張賀年說著說著,摸摸秦棠的頭發,小聲說:“我出去會。”
張賀年穿著睡衣出去了,程安寧聽到他們的講話內容,趕緊起來,神色恍惚,問秦棠:“周靳聲來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