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仿佛沒看見程安寧似得,說:“謝你多此一舉?”
“說得傷人心了,還不是聽說了靳聲和程小姐的事,你看,你要嚇到程小姐了,她一聲不吭,不理你。”
孟劭騫擋在了程安寧跟前,說:“站在這不是說話的地,要不進去邊喝邊聊?”
他猜到徐東揚把程安寧喊來的,以周靳聲的脾氣,不會帶程安寧來這樣的局,程安寧也不會來,她多半是被威脅的。
孟劭騫雖然不清楚徐東揚要做什么,多半沒好事,要么跟周靳聲有關,除此外,他們素昧平生,不是一個圈子的,八竿子打不著,徐東揚沒必要跟程安寧過不去。
周靳聲抬腿先進去,等他先走,孟劭騫回頭看程安寧,“要過去么?還是你隨走走?”
程安寧說:“我去吹吹風吧。”
“別走太遠,在我視線范圍內。”
程安寧也怕有麻煩,點了下頭。
周靳聲去了酒吧區,跟調酒師要了一杯‘教父’,透明杯子晃著鮮艷的酒水,像誘人犯罪的圣水,他抿了一口,孟劭騫在他旁邊位置坐下,跟服務員要了一杯香檳。
“不是剛出院,怎么喝上酒了?”
周靳聲晃了晃酒杯,冰塊在杯中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直接挑明了問,“徐東揚,什么意思?”
徐東揚也要周靳聲的同款,抽著煙,說:“不高興了?我把人叫來,沒請你太太來,不是幫你撮合?難道說你和程小姐不是那種關系?”
周靳聲一口悶了剩下的,杯子里的冰塊沒有融化的跡象,“滿上。”
孟劭騫勸他:“剛出院的人別喝了,還想住院?”
徐東揚說:“倒是提醒我了,靳聲,你身體好些了?”
“徐東揚,公對公,私對私,別當著我的面搞小動作。”周靳聲靠在沙發背上,領口敞開,沒了平時一絲不茍,多了幾分浪蕩不羈。
徐東揚翹著二郎腿,往后一仰,“這算哪門子小動作,我什么都沒做,靳聲,別誤會。”
“別藏著了,有事說事。”
徐東揚不掩飾了,眼里毫不掩飾的欲望,“簡單,我需要你幫我合理規避風險。”
“合理規避什么風險?”
“所有風險,把所有風險都合理掃除,包括你哥現在的項目。”
“你是真看得起我,我是不是得謝你一聲?”
孟劭騫見他們倆毫不避忌自己說正事,他無奈出聲:“打住,你們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外人了,我還在呢。”
“邵騫,你感興趣么?”徐東揚對準他,問他。
“我只是個打工的,你們聊,我出去避避。”孟劭騫坦蕩蕩起身走了出去。
徐東揚說:“邵騫膽子小,干不來這些,你不一樣,靳聲,我知道你有野心,你能做更多,你也有這方面資源,周宸也相信你,還有你的太太。”
周靳聲不說話,漫不經心晃著酒杯里的冰塊。
徐東揚有耐心。
過了會,周靳聲說:“你是不相信我?”
“說實在話,我誰也不信,只要徹底和我的利益捆綁到密不可分。我們合作這么久,有的事,你也看在眼里,不用我多說,你知道我在做什么,陳湛栽過一次,我得合法,明面,理直氣壯,不能像他。”
“他栽跟頭,不是被你推波助瀾?”
徐東揚嘴角含笑,“靳聲,你有證據?”
“你心里比我清楚,這么防著我,我看還是算了,不勉強。”
徐東揚還是笑,笑得不達眼底,“我的誠意靳聲是看不見?都把程小姐請來了……”
他看向孟劭騫和程安寧站一塊的背影,似乎明白什么,“挺意外啊,邵騫和程小姐那么熟。”
周靳聲點上一根煙抽了起來,隱隱蹙眉,“徐東揚。”
“如何?”
“你謀劃挺久啊。”
“沒有完全準備,我怎么敢找上你,是不是,靳聲,我得確保萬無一失,做這行的,都怕鬼,只能多做準備。”
周靳聲發了狠咬煙蒂,不屑噴出一口煙霧,“你要的有點多,太貪婪,小心別把自己算進去。”
“我不打沒準備的仗,這點無須擔心。靳聲,說句實話,之前我不完全相信你,現在不一定了,我信你。”徐東揚是真得意,他找到了能隨意拿捏周靳聲的把柄。
周靳聲沒再說話
徐東揚起身過來拍了拍他肩膀:“今天玩得開心,趁姜小姐不在,放松點。”
隨即走開了。
周靳聲眉目陰森幽冷,臉頰微微凹陷,太陽穴青筋隱隱鼓動。
手指緊了緊又緊。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