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聲淙淙響起。

程安寧低頭一看衣領松松垮垮的，進到衣帽間照鏡子，果然，鎖骨有痕跡，這人還是喜歡留痕跡，還好剛剛沒有直接出去，不然準被母親看見。

她換上衣服才走出去，王薇抬了下眼，說：“還以為你睡了。”

“哪有那么快。”

程安寧抱著枕頭窩在沙發上，的剛說完就打了哈欠，被王薇看見，她嘿嘿一笑：“媽，您今晚不守歲吧。”

他們家沒有守歲的習慣。

王薇說：“守。”

“啊？”

“怎么，你有什么事？”

“不是，沒有，我哪里有什么事。”

程安寧心里嘟囔，拿出手機百無聊賴朋友、客戶發祝賀新春的短信，還不能統一發送，客戶一份稿子、朋友一份，和秦棠他們的又是另外一份。

發完消息，程安寧也給王薇發了一個大紅包，王偉自從搬過來住后，周靳聲單獨給了一張卡，說是生活費，但余額的數字看不止是生活費，每個月還定期匯款。

王薇沒有客氣，女兒都嫁給他了，省略了那么多繁瑣的流程，周靳聲是占了不少便宜。

這錢，王薇除了用做日常買菜開銷，沒怎么動，幫程安寧存著。

王薇說：“你不用發了，自己存著，周靳聲已經發過了。”

“他發了多少？”

“你不用管，媽媽都存著，給你和你的孩子用的，萬一以后你和周靳聲過不下去了，還有保障，免得跟我一樣，什么都沒撈著。”

程安寧說：“媽，別這樣說，我和周靳聲……”

“你不用著急，我只是跟你打個比方，沒有說你們一定會分開，不過凡事都會有萬一，現在年輕人的離婚率這么高，不能不為自己打算。”

程安寧不能反駁，算了，看在過年的份上，不跟她拌嘴，左耳進右耳出。

王薇看她一眼：“怎么，覺得我說的話難聽了？”

“本來就不好聽。”程安寧撇嘴，“這段時間周靳聲對我怎么樣，您又不是看不出來。”她垂下眼簾，擋住眼里的落寞，“周靳聲五歲就沒有親生爸媽，這么多年在仇人眼皮底下長大，他吃了常人無法想象到的苦，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我還是想幫周靳聲說句話，沒有什么東西必然是十全十美的，只要是人就有瑕疵，有陰暗面。”

“小孟不是挺不錯的。”

程安寧心頭一滯，“周靳聲就很差嗎？我就覺得他很厲害，這么多年抗住壓力，保持清醒，如果內心不強大，他不會是現在這樣。更重要的是愿意為我做任何事，甚至還為了我一度放棄替他父母報仇，他還以我和他的名字開了律所，媽，我不會再遇到比他更愛我的人了。”

關于孟早期用孩子追寧寧這個我得解釋，孟是知道寧喜歡熹熹的情況下，才更加進一步見面聯系增進關系，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這個辦法有什么問題？孟又不是剛畢業的學生，別都是一張白紙不允許有一滴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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