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歲禮說:“出去啊,但我起不來。”
周程路笑了,揉她凌亂的頭發:“我抱你?嗯?”
“行啊。”
“在自己家里就不怕了?”
“我爸媽進我房間會敲門的,不會一下子沖進來。”
張歲禮伸懶腰,打個哈欠,掀開被子就往他懷里鉆,兩條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他的手撐著床,差點栽倒了,他干脆托住她的臀,把人抱起來,進了洗手間,伺候她刷牙洗臉。
小兩口之間就這點情趣,他樂意寵,愿意慣著她,兩個人相處膩歪得很,這幾年一直這樣,非但不膩,樂在其中。
早上張賀年和秦棠早早吃完飯出去散步了,大清早的,去爬山散步有助于身心健康,他們倆現在生活特別養生。
所以早上是三個人吃早餐。
張家兄妹倆,還有周程路。
周程路其實吃過了,陪張歲禮又吃了半碗芥藍炒牛河,很香,他問是不是是誰做的,張歲禮說:“肯定是我爸,我家現在沒做飯的保姆阿姨,都是我爸在家做飯,我爸不在,才點外賣或者出去吃,我和我哥不怎么在家,人太少了,沒人想吃飯。”
“張叔叔的手很好吃。”
“那當然了,我爸做菜可好吃了。”
吃飯的時候,張歲禮接到一通電話,是班長打來的,她放下筷子,接了電話,“喂?”
“張歲禮,是我,班長。”
“我知道,有什么事?”
張堰禮剛倒杯豆漿,一口沒喝到,被張歲禮拿走,她喝了起來,張堰禮問周程路要不要,鍋里還有,周程路搖頭,說不用,張堰禮來來回回走。
“抱歉,這個點還來打攪你,就是昨晚上,你和李星不是鬧了一點不愉快嗎。”
“提這個事做什么,干嘛了?”張歲禮都快忘了這茬,現在心情很好,完全沒受昨晚的影響。
“你走之后,我擔心李星鉆牛角尖,一直在陪她,聽她說了很多。”
張歲禮洗耳恭聽,她倒是想知道李星又說了什么幺蛾子,班長這通電話打過來又要干什么,說:“然后你找我干什么?”
班長似乎不知道怎么開口,需要慢慢說:“其實是這樣的,昨晚不是什么大事,都這么多年的同學了,畢業后還在聯系,到底同窗一場,念在曾經一起做同學那么多年,這么小一件事,就不要放心上了。”
“李星哭得很傷心,她很難過,隨口幫同學說幾句話,不至于鬧得那么僵硬,是不是。”
“她哭她有理?”張歲禮來了句。
“不是這個意思,張歲禮,話別這樣說,就是覺得沒必要為了一些誤會傷了和氣,真的。”
張歲禮說:“這不是誤會,你放心。”
“張歲禮,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有點聽不明白了。”
“字面意思,聽不懂嗎,我和李星沒什么誤會,她就是討厭我,一個勁周安我麻煩,就這么簡單。”
“不是的,我問過她了,她說就是以前鬧了一點小誤會,一直鬧到現在,她其實想和你好好相處,做朋友。”
“班長,你告訴她,我和她沒什么朋友做,她先犯賤找我麻煩,被我懟了,又開始掉眼淚裝柔弱,這招我早就見識過,我都懂,綠茶共情綠茶,我也是綠茶,明白。”
班長被說得無語了,沒見過張歲禮這么不留情面的一幕,還咄咄逼人,“張歲禮,你怎么這樣說話啊?”
“我就這樣說話,你同情她你就同情去唄,跟我有什么關系,反正沒什么來往,我懶得理她。”
張歲禮快刀斬亂麻掛斷電話。
周程路問她怎么了。
“還不是昨晚的事,我走后,那個李星找班長哭訴去了,又當又立,她先多嘴找我麻煩,被我懟了還哭,哭什么哭。”
周程路對這個李星是有印象的,他記性好,說:“想找你和好?還是想通過第三個人給你施壓?”
“不知道,我懶得關心,一個死綠茶,也不知道為什么跟我過不去,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唄,我又不care。”
周程路:“那就別理她,和高中同學可以沒什么來往,又不是一起工作。”
“當然,我就沒打算留面子,還好我不用靠他們,我還能稍微任性一點。”
張堰禮則說:“妹妹,你不喜歡就遠離,別和別人起沖突,萬一惹了別人,被人算計,萬一就你一個人怎么辦,你不知道別人有多險惡。”
張歲禮說:“我知道的,我心里有數的。”
周程路說:“我會保護好她的,不怕事。”
“一碼歸一碼,是讓她小心點,免得被盯上,永遠不知道別人破防的點在哪里,跟個狗皮膏藥黏上,甩都甩不掉。”
張歲禮比了個ok的手勢:“知啦,大佬。”
吃完飯,張歲禮和周程路出去逛街,過了初四,許多店鋪陸續開門了,張歲禮無聊間看手機,看到班群里他們在聊天,都在安慰李星,張歲禮成了罪人,她翻了個白眼,直接退群,眼不見為凈,懶得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