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財政大權不是在你手里,還包養?”周靳聲像模像樣掐了掐她臉頰,“還好意思說呢。”
“是嗎,都在我手里嗎,哎呀,剛剛忘了。”
程安寧裝傻充愣,說:“太有錢了,都忘了原來你的錢也在我這。”
周靳聲脾氣好得不像話了,笑笑說:“你說這話容易氣人,我現在全靠你養著了,還忘了財政大權都在你這。”
“可是管理錢的還是你呀,我又不擅長炒股基金這些,跟賭博一樣,其實還是你在管,我就靠我那個小公司的分紅股權。”
程安寧對自己是有自知之明的,反正不如他會操持,她只是管理幾張卡,其他的不管,實在不會,也沒心情學,周靳聲以前教過她,她聽著云里霧里的,后面干脆放棄了,讓他管就好了,老夫老妻了,彼此十分信任。
周靳聲嘴角笑意漸深,見多了律所女同事辦的離婚案,各種夫妻倆背著對方轉移財產,花招百出,能用的辦法都用上了,每每他都感慨,程安寧不屑做這些,她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當年分手,他送她房子都不要,還說物業各種管理費貴,他那時候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于是提起這事來:“當年在樺市你和我第三次鬧分手,我給你房子,為什么不要,可以跟我折現。”
“看不上,臟錢。”
周靳聲微微挑眉:“真就覺得我壞唄?”
“還不是你那會老跟一群壞蛋來往,我以為你賺的錢不干凈,害怕連坐,后來你不是開律所嗎,用了我的名字,我是真的膽戰心驚過一段時間,真的好擔心網上出現我的名字,那樣實在太丟人仂”
周靳聲還想親她來著,聽這話不親了,說:“就知道把我往壞了想。”
“那不是以前不懂事嗎,但你都壞成那樣了,我還不是喜歡你,喜歡得要命,欲罷不能了。”
這話還差不多,周靳聲愛聽,摟她摟得更緊了,慢悠悠道:“還是我的寧寧好,沒有寧寧,誰還會愛我。”
“還是有人愛你的,愛你的錢,和你的身子。現在這把年紀可不好說了,應該沒有什么小姑娘喜歡了,只有我喜歡了。”
周靳聲咧著嘴笑。
這棟房子,對于他們倆還是有美好的記憶,時不時聊起以前,還是諸多感慨。
程安寧偶爾還是會心酸一下,覺得自己以前不容易,他也一樣,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第一次喜歡人,處理事情上哪能有十全十美,人心都是肉長的,還是那句話,沒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感情和婚姻就是相互包容,忍耐,你在忍耐他,他也在忍耐你。
周靳聲好奇心來了,問她:“有沒有想過輿子以后會喜歡什么樣的女生?”
“什么樣子都行,只要他喜歡,但我只有一個條件,要互相尊重,輿子有次直播說的挺好的,大家都是有爹媽的,要是被爸媽知道你在外面毫無底線當舔狗,傾其所有給對方,知道得多傷心啊,如果是彼此喜歡,有不得已的原因,現實或者家庭阻礙,這種情況需要一方堅持,但只是純粹想找條狗乖乖聽自己的,那算了,完全剝奪了對方當人的權利。”
周靳聲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他蹭了蹭她的臉頰,說:“汪汪。”
“你少來。”程安寧掐掐他的臉頰,“胡說八道。”
周靳聲:“你別去招外面的狗了,沒有一條中用。”
程安寧:“……”
……
周靳聲和程安寧在樺市住了兩三天,沒有工作,睡到自然醒,周靳聲下廚做飯,洗衣服,程安寧打掃衛生,修剪花花草草。
下午出門逛商場,到處走走。
程安寧現在特別喜歡收集餐具,喜歡到各種市場淘各式各樣的,有各種風格的,買回到家里擺在墻壁上,她不是拿來裝菜的,而是拿來當擺設看的。
桉城的家里有貓,貓咪飛檐走壁,墻上擺放碗碟肯定死無全尸,只能在樺市的房子里擺,看著這么多餐具,她心情會很好。
雖然周靳聲不知道她是什么審美,只要她高興,由著她去了。
人到一定年紀,做什么事,不是沒有道理的。
程安寧年輕的時候不喜歡看新聞,對政治嗤之以鼻,到了一定年紀,能和周靳聲一起看國際新聞,看軍事頻道,看財經新聞,除了看股市,她實在看不了一屏幕的曲線圖,反過來,周靳聲偶爾看她的工作計劃,公司財報,她需要的時候,才會給點意見,她不需要,他安靜當吉祥物。
兩個人的生活愈發悠閑自在。
程安寧的公司不是沒出過危機的,有幾個簽約的網紅有過大大小小的直播事故,說了不該說的話,發表了不該發表的論,平時有包裝有人寫臺詞,又愛緊跟時事,蹭熱度,發表些不合時宜的話,從而引發各種危機,作為公司得負責化解危機,緊急公關。
但這些主播一出事,有很多是很嚴重的,一出事就是死。
程安寧做過營銷市場公關,還做過廣告,深暗紅線在哪里,她好多次在公司開會再三說過,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要亂蹭熱度,熱度是蹭不明白的,搞不好直接就死了,有的熱度不是吃飯那么簡單,想蹭就蹭的,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她再三強調的,還是會有人不斷再犯。
她一直擦屁股,她又想起公關業內的話術,公關是預防事故,不是處理事故。
已經發生的事故,公關出來是挨罵的,大部分公司不愿意花大價錢去壓這個熱度,那么只能挨罵,也不是誰的公關手段能做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普遍都是打工人,吃口飯而已。
至于周程輿的直播,他很有危機意識,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打游戲就打游戲,絕對不會亂說話得罪人。
程安寧很少看周程輿的直播,倒是周靳聲偶爾太閑了,戴副眼鏡刷他兒子的直播切片,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論,是磕什么cp的,他問程安是什么意思,程安寧說:“你兒子有老婆了,就是不知道是男的是女的。”
周靳聲:“……”
他是直男,無法接受自己兒子有性取向的問題。
于是深夜發微信給周程輿,旁敲側擊問他有什么感情上的問題。
周程輿睡得很懵,說:“我有什么感情的問題?爸,你打錯了吧,你要打給我哥的是不是?他和張歲禮吵架了?”
周靳聲說:“媽咪說你有老婆了,不知道是男的是女的。”
“爸,您放心,您兒子是大直男,只喜歡女人,女人,我只要女人!”
周程輿是在宿舍里接的電話,男寢周末一般不會這么早睡覺,都在打游戲,周程輿的作息是他們宿舍最正常的,他這么一說,宿舍打游戲的室友回頭看向他的床位,有個室友來了句:“周程路,你這么饑渴啊?大晚上的要女人要女人,你單身單久了出現幻覺了?”
室友前面戴著耳機,只聽到后面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