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堰禮不愛聽她說客氣話,“謝什么謝,說得好像我是外人。”
沈曦沒說話,情不自禁摟住他的脖子,她得側躺著,他調整姿勢,同樣側躺,伸過手來抱她,不小心壓到她頭發,她疼得往后縮,小聲說:“壓到我頭發了。”
張堰禮撐著床挺起上半身,把她的長發撩到一旁去,免得等會又壓到,他才躺下來,說:“是不是女孩子在床上都喜歡說壓到頭發了。”
“沒辦法呀,女孩子頭發長。”
張堰禮干脆手撐著頭,側躺著看她,這姿勢,她不好抱他的脖子,只能改為抱他的腰。
薄薄的一件黑色半袖,藏不住他身上滾燙的體溫,她很喜歡擁抱,其實還是喜歡他,喜歡感受他身上肌肉的松弛張度。
他這幾年體格壯了不少,應該是在部隊的原因,跟飲食環境有關,愈發有男人味,很成熟,當然,也讓她有安全感。
“你長頭發好看。”張堰禮記得她高中的時候有段時間留的短發,后來慢慢留長,一直到現在。
“短發不好看?”
“短發也好看。”
張堰禮趕緊改口。
沈曦噗嗤一聲,終于笑出來了,“張堰禮,你是請假跑出來嗎?”
“嗯。”
“是不是耽誤你的工作了?”
“沒事,我要是不來,你怎么辦,我不可能不管你,是不是。”張堰禮怕她有心理負擔,親吻她的發頂一下,“我做事不會亂來,你別擔心。”
沈曦貼著他的胸口:“就是怕……”
“和你男朋友客氣什么,我請假的時候說了,我女朋友有危險,很需要我,我不能不來。”張堰禮圈住她的腰身,輕輕拍她的脊背,“你連桉城都沒出來過,我很擔心你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會不會被人騙,這世界壞人還是很多,一想到這里,我覺都睡不著。”
沈曦鼻子酸脹,涌到眼角,更用力抱著他,感受他的體溫,從而確認現在不是夢,他是真實的。
張堰禮哄著她,“不難過,都過去了,那幫混蛋我會找他們算賬。”
“警察都沒辦法,張堰禮,你別管了……”
“不能放過,不然他們會繼續害人。”
沈曦說:“可是警察……”
“會有其他辦法,你別擔心,我找幾個朋友進去臥底,收集證據。”
沈曦想起來了:“早知道他們在說的時候我應該錄音錄視頻,還有他們畫大餅的那個草圖,我也應該留下來,但是他們很謹慎,一點證據都不留,草圖還帶走了。”
她還說:“到底是我媽,她在那里,肯定會繼續被騙,萬一她又去騙親戚什么的,不就一直有人上當……”
“我明白,我看你媽媽應該是在里面很久了,慣犯了,我查過資料,跟專業人士了解過,他們絕對不會留下書面證據,得用微型攝影機全程錄音錄像,好了,這些你就不用管了。”張堰禮不和她說這么多,“好了,睡吧,不說這些了。”
沈曦點點頭,說:“對了,你什么時候回去?”
“請了幾天假,不著急,先陪陪你,你這剛從狼窩出來,別有什么心理陰影,順便帶你來這邊玩幾天,再送你回桉城。”
“我還是怕耽誤你工作……”
“不準再說這話了,我能不知道我工作么,我既然敢和你說,就說明安排好了,你呀,別管了。”張堰禮親了親她的額頭。
“可是……”
“你是不是不想睡覺?嗯?想玩點什么花樣?你想玩,我也愿意配合。”
張堰禮又沒皮沒臉起來,笑得壞壞的。
沈曦頓時躁得慌,之前異地聊電話,他什么都坐不了,只能嘴上撩撥幾句,情侶之間,怎么可能不說點色話,又不是柏拉圖,張堰禮身邊又全都是男的,一大幫老爺們在一塊聊天男人會說些不入流的,也是釋放壓力的一種,當然要看場合,不是隨時隨地都開這種玩笑,私底下說說就算了。
跟女人湊一起會聊男人一樣。
沈曦和關系好的女生也聊過尺度很大的問題,她當時有個女同學談戀愛了,和男朋友出去開房,回來就問沈曦,想要互相交流經驗,結果沈曦沒經歷過,什么都不知道。
但沈曦還是放不開,她放不開,張堰禮不會難為,也有可能今晚是他們倆第一次正兒八經單獨過夜,多多少少有些讓人意亂情迷。
又是最躁動不安的年紀。
于是張堰禮還是吻了她,唇瓣相貼的瞬間,他只想輕輕吻一下的念頭瞬間被碾碎,而是迫切想要更多,于是越吻越激烈,撞到她的牙齒,輕而易舉探進去,她被占據得無法呼吸,胸腔起伏。
在她瀕臨窒息的時候,張堰禮才把人松開,吻了下她的脖子,沒有持續很久便停下來,臉貼著她的脖子沉沉呼吸著。
他身上溫度瞬間跟燒了起來一樣,沈曦不敢動,脖子還火辣辣的,有點酥麻的感覺。
兩個人安靜很久,張堰禮從她身上翻過去,平躺下來,說:“睡吧。”
沈曦嗯了一聲。
她沒走,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標間的雙人床其實不大,張堰禮占據一大半的地方,他往床邊挪了挪,怕擠到她。
好一會兒過去,沈曦很快睡著了,大概這幾天奔波,以及壓抑害怕,沒有睡個好覺,張堰禮又在身邊,她難得放松下來,睡得很安穩。
張堰禮可就慘了,睡不著,渾身跟火燒一樣,心心念念的人在身邊,看得見摸得著,鼻息間全是她身上的奶香味,但不能吃,他也只能閉著眼強迫自己睡著。
沈曦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醒的,聽到張堰禮在打電話,她迷迷糊糊醒過來,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剛發出點動靜,張堰禮掛了電話,坐在床邊,說:“醒了?”
沈曦鉆進被子里,在被子里扣上內衣,不敢相信昨晚她和張堰禮睡在一張床上,平安無事度過一晚上。
她好像記得張堰禮身上很熱,她抱他的時候,能清晰感覺到某個地方的,但他還是忍了,什么都沒有做。
“想什么呢?嗯?這都能走神的?”張堰禮捏了捏她臉頰,“餓不餓?出去吃還是在房間吃?”
沈曦說:“聽你的。”
她除了學習,生活里沒有太大的主見,什么都行。
張堰禮早就洗漱過了,他的生物鐘一向在早上五點到六點左右醒,不管前一晚睡多晚,他俯身親了親她額頭,第一次見到她剛睡醒的樣子,眼神懵懵的,實在可愛,他沒忍住想親她一會兒。
沈曦無助嘴,不讓他親:“有味。”
“有什么味?”
“我還沒刷牙。”
她很介意這點。
張堰禮說:“行,我抱你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