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南鬢發都白了,還是中年,身材有些變形,這些年國外生活看來伙食不差,他看到周程路,咧嘴一笑,說:“侄子,不知道我是誰?”
周程路見過周秉南的照片,也早有準備他會來,說:“周秉南,是么。”
“沒禮貌,叔叔也不喊一聲。”
“攀關系來了?”周程路笑了笑。
“至于攀你們這種關系?一個破律所。”
“是,那你又是什么東西?喪家之犬,別忘了你爸的名聲有多臭,生出來的又是什么好東西。”
周程路很直白,不給任何面子,他記事的時候有在新聞上看到周宸的新聞報道,人人喊打,桉城人都恨死周宸了,作孽多端,死不足惜。
周秉南拄著拐杖,說:“好一個伶牙俐齒,好,無知小兒,我看你怎么死都不知道,還敢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很快交警來了,處理事故。
周程路無責的,他全權讓交警處理了。
第一次碰面,周秉南不算贏,反而被周程路一頓嘲諷,這筆賬又記下了。
當天晚上,周程路回到家里,和周靳聲說了這事。
周靳聲說:“他給誰干活?”
“一個風頭資本,做高管。”
“去查是誰牽的線。”
“我知道。”周程路倒是不怕這個什么周秉南,今時不同往日了,這可不是以前,也不知道周宸那個時代,周宸也早就死透了,尸骨都白了,周家以前那些關系網大部分都落馬,蹲局子的蹲局子,死刑的死刑,也有死緩后邊改成有期,但出來也叫囂不了。
而這些年周靳聲為了防止被這些余黨報復,也花了不少手段處理,剩下的則都是些爛魚臭蝦,夾緊尾巴做人都來不及,不敢再到處搞事情,更別說是報復了。
周靳聲讓周程路小心點,別被他們玩陰招暗算了。
周程路明白,說:“放心,我心里有數。”
“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擔心,我會和張賀年打招呼,到時候需不需要安排人手保護家里的女人孩子。”
程安寧端著菜出來,他們倆心照不宣扯到別的話題,沒再繼續周秉南的事,程安寧問周程路:“你洗手了嗎?”
“洗了洗了。”周程路說。
“你下午是不是又去法院了?”
“是啊,下午有個庭要開,怎么了,媽?”
“我刷到一個好玩的視頻,給你看。”程安寧拿出手手機給他看,“這是你們法院的樓梯嗎?墻壁上的指印都是你們按的?”
周程路說:“不是,這是別的法院吧,不是桉城法院,我們這不這樣,大家很有素質,不會在墻壁上亂摁。”
晚上吃完飯,周程路帶張歲禮和二寶回去了,他們夫妻倆帶二寶回去張家住幾天,小十月在周家,小十月又到了每天彈鋼琴的時候,她很主動,彈完問周靳聲要夸獎。
周靳聲看了腕表時間:“才彈多久,屁股還沒坐熱,就跟我要夸獎,我夸你像條蟲子,坐不住是吧?”
小十月笑嘻嘻,開始裝傻,裝聽不懂。
周靳聲說:“老實坐好,不要三分鐘熱度。”
“可是我今晚好累啊。”小十月開始耍賴,“寫了好多作業,手指痛痛。”
“有多痛?”
“就是痛痛,很痛痛。”小十月伸手給他看,“耶耶你看,有印子了。”
她拿筆的那只手,也就是中指微微凹進去一小塊,長期拿筆寫作業導致的。
周靳聲攤開手給她看:“椰椰也有,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你鬧鬧也有,不信去問你鬧鬧。”
他最近被程安寧逼著寫情書,天天要寫一封,不能少于八百字,手也有印子了。
小十月嘟嘴,眼見借口無效,又開始撞鋼琴。
周靳聲靜靜看她表演,等她什么時候玩夠了,再繼續彈。
程安寧在樓下沒聽到鋼琴聲,上來一看,便看到小十月蹲在地上畫圈圈,周靳聲環保雙臂,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又犟上了。
“鬧鬧!”小十月見到程安寧跟見到救星一樣,“救我,救救我,椰椰又兇我我!”
程安寧不想進入他們的戰爭,小十月又跑過來了,她沒地方躲了,只能說:“你是不是不乖乖練琴?之前不是喜歡練琴嗎,怎么今天又不練琴了?”
“手指痛痛。”小十月伸手給她看,“好痛痛啊。”
程安寧剛碰到她的手,她戲精一樣大叫一聲,“鬧鬧,你別碰,痛!”
周靳聲無奈笑了一聲。
被她蹩腳的演技逗笑了。
程安寧也無奈了,說:“來,鬧鬧吹吹就不痛了,來吹吹,你看你椰椰又黑著臉,他等下要揍你了,你再不練。”
小十月嘟著嘴,委屈兮兮:“鬧鬧,你抱我走吧,我不想和椰椰玩了,他成日兇巴巴,我怕怕。”
程安寧說:“那不行,鬧鬧也怕椰椰,要不這樣,你練完,鬧鬧晚上帶你去商場逛街,買你鐘意的公仔,行不行?”
“行。”小十月立刻有精神了,爬上椅子乖乖做好,催著周靳聲,“椰椰,你愣著干什么,快教我彈!”
等小十月彈完,夫妻倆帶小十月去逛商場,買玩具,小十月獨愛公仔,其他的玩具碰都不愿意碰。
經過一家賣漢服的店,程安寧領著小十月進去試漢服,給小十月買了幾套,周靳聲站在門口等著,陪女人逛街,不管年紀大小,都得有耐心,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只是替小十月以后的男朋友擔憂。
說好的買公仔,結果逛了一圈,看見什么都要進去逛,可以不買,但必須逛,也不知道她們倆哪里來的那么多精力。
周靳聲都累了,舍命陪這一大一小逛街了。
逛到商場要下班了,這才戀戀不舍離開。
小十月一上車就睡著了,呼呼大睡,困得不行。
程安寧都給小十月買東西了,她沒什么要買的。
周靳聲把東西全部放上車,過來開車,說:“以后小十月得跟你們一個樣。”
“怎么就一個樣了,喜歡逛街多走走當是運動了。”
“這算運動?”周靳聲瞥她一眼,“還好你年輕的時候不喜歡逛街。”
“你也不問我為什么不喜歡逛街,那是因為你,天天不讓我睡覺,我能好好逛街?哪里來的體力?”程安寧說起這個就在控訴他,他好意思提。
周靳聲得了便宜還賣乖,說:“要不是那樣,感情得怎么促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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