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銳身后走出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一身的黑色仿佛要溶在夜色里。
他一腳踩在白銳的腿上,說話的聲音十分古怪,一聽就是刻意在偽裝,"英國公果然好膽量,只身前來佩服佩服。"
他"桀桀桀"地笑著,指著地上剛剛射過去的短刀,"用左手,在自己腿上扎一刀,我就放了他,如何"
白銳在地上瘋狂扭動,被一腳踢在腹部,疼得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白景懷直接就要沖上去,那人嚇了一跳,手里的刀橫在白銳頸間才逼退他。
"呼,趕緊的!不想他死就趕緊照做!"
白景懷看著地上還在抽搐的白銳,雙眼血紅,慢慢地,從地上將那把短刀拿在手里。
一看之下,這刀上竟然已經沾了血,他猛地抬眼,"你對銳兒做了什么"
"桀桀桀,我倒是也想,只是可惜了,上面的血不是他的,不過你要再不動手,那可就不一定了。"
"快點!不然我割開他的脖子!"
一聲聲急切的催促,白銳努力睜開被汗水刺痛的眼睛,看著他的父親左手拿著那把短刀,朝著自己的腿高高地舉起來。
白銳的手指摳進泥土中,指甲硬生生地裂開,他猛地想往脖子旁的刀刃上撞,卻被那人識破,用刀柄砸了一下腦袋。
白銳腦袋昏昏沉沉,他想著自己為何總是闖禍,是因為知道有父親和大哥在,那些不算什么,他可以永遠是白家吊兒郎當的二少爺,什么都不必扛在肩上。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寧愿作為一個無足輕重的白家二少爺死掉,也不想拖累父親。
看著刀刃往下扎的那一瞬間,白銳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氣要沖過去,鉗制他的人險些就沒拉住,正想再給他一記把人弄個半死算了,耳邊忽聽"當啷"一聲,白景懷手里的短刀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