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傷之后,那婢女就安靜地在角落里蜷縮成一團,眼睛里看不到半點光芒,白卿卿見狀給她遞了個餅子過去,"你別擔心,我們大人可厲害了,一定可以救回你姑娘。"
那餅子婢女沒有接,她像是被嚇丟了魂魄,呆呆地抱著膝蓋,半晌,才喃喃自語,"可就算救回來了,姑娘這輩子的名聲也完了……"
女子被山匪劫走,哪怕有命活著回來,往后怕也只能活在他人指指點點和非議中,更有甚者為了保全家門清白被逼迫著自行了斷。
這種事不是沒有過,白卿卿也不知該如何勸她,只去香爐處換了安神的香,靜靜地坐在她身邊陪著。
等待的時間最是難捱,又是這樣讓人心驚動魄的事,白卿卿看著天色漸沉,焦心的情緒忍不住泄露出來,她一遍一遍地問溫江,"大人他們當真沒事嗎山匪作惡多端手段殘暴,大人帶去的鱗甲衛夠嗎這里畢竟是山匪的地盤,山里會不會設有陷阱"
她腦子里可怕的想象讓她的臉血色全無,溫江急忙安慰她,"你別怕,咱大人從來不做沒準備的事兒,這伙山匪早就在他的名單上了,戰力如何,人數多少,山中藏著什么他一清二楚,興許是因著要救人才會耽擱些時間,不過我算著應當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見溫江滿臉的鎮定,白卿卿心底的恐慌才略減輕一些,卻不肯從窗戶里縮回頭,睜著大大的眼睛往山林里張望,企圖能看到寧宴的身影。
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他們終于回來了。
寧宴從沉沉暮色中騎馬歸來,白卿卿跳下馬車朝他跑過去,還沒到跟前就被一股濃重的血性味沖得腦門發蒙。
方才因著天色的緣故看不清晰,此刻跑近了,她才發現寧宴身上的衣甲上滿是暗紅色的痕跡,大片大片,將原來的顏色幾乎全數遮蓋。
白卿卿腦子瞬間空白一片,寧宴受傷了她哆嗦著伸手過去,想碰又怕碰到他傷口,聲音都變了調,"這么多……血"
寧宴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不是讓你待在車上的嗎怎么下來了你別亂碰,我身上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