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銳拼盡全力爬了一會兒頭就開始發暈,他不得不停下來喘息,然而他也只是挪動了一步左右的距離。
"恒一周,你還活著吧"
白銳嗓子里有血,發不出太大的聲音,他看恒一周還是一動不動,積攢了些力氣后繼續往前爬。
爬爬停停,不過數十步的距離,他好像用了幾年的光景。
等他手終于能夠到恒一周了,白銳用手指按在他脖子處,直到感受到微弱的動靜,他才一口氣松懈下來,閉上眼睛忍耐著眼前的暈眩。
頭頂的樹葉遮天蔽日,白銳也不知道他們跑到了什么地方。
他受了傷不敢再動,靜靜地靠在那兒讓生命流失得再慢一些。
萬幸的是,恒一周在昏死了一段時間后睜開了眼睛,他也茫然了一會兒,吃力地偏頭看到了白銳,才很不可思議道,"我們還活著"
"……是不是很意外我也是這么想的。"
恒一周的情況比白銳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有一條胳膊完全動不了,硬是只用一只手蹭著坐了起來,喘得像馬上就又要厥過去。
白銳勸他,"老實待著不行嗎,也許很快就會有人來救咱們了。"
恒一周呼哧呼哧地喘氣,好半天才緩過來,"所以我才想,體面一些,躺著太不吉利。"
白銳想笑,笑了一下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林子里安靜得可怕,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恒一周忽然開口,"不會還有野獸順著血腥味找過來吧"
"……你能說兩句吉利的嗎"
"可咱們連虎都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