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封雨希送了司馬赫去機場,回來的路上,接到千語的電話。
"媽媽,我一會兒到家,放心吧,沒忘!"她知道母親打電話來做什么,一接通馬上回復。
"行,那等你回來。"
"您收拾好等著,我到家后就走。"
"好。"
母女倆商量的,今天出去逛街,叫上封軒宇一起,幫她們拎東西。
當然,逛街是幌子,中午的飯局才是重點。
她們按照"候選人名單",打算隔陣子約見一個,就不信遇不到一個看上眼的。
千語跟女兒約定好,順勢就給大兒子打電話。
"軒宇,今天周六不上班,你陪我出去辦點事吧。"
封軒宇正在驅車去公司的路上,抱歉地問:"您要做什么?讓爸陪您去不行嗎?"
"別跟我提你爸!前幾天去應酬,喝得醉醺醺回來,我到現在還沒理他!要不是一把年紀了,怕被人笑話,我恨不得跟他離了!"千語故意擺出很氣憤很惱火的態度,其實心里根本沒跟丈夫生氣,只是心疼他醉酒傷身。
可電話那頭的大兒子卻上當了,連忙勸說:"爸只是偶爾應酬一回,肯定是遇到老友了,才會不受控地多喝幾杯,他平時把您的話都記著。"
"哼!老友?要真是朋友,就不會這樣喝酒,多傷身體!反正我不想理他!"
封軒宇一聽父母吵架,母親還這么生氣,頓時心軟了,連忙道:"您要做什么?我回去陪您,別再跟爸生氣了。"
千語目的達到,握著手機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約了希希去取衣服,想找個苦力,你都半個月沒回家,正好陪陪我們,中午一起吃飯。"
封軒宇覺得奇怪。
家里每次換季時,那些定制的衣服都是店里做好了直接送上門的,怎么還需要自己去取了?
不過想著母親本就心情不好,他也不敢多問,"好,我一會兒回家。"
"嗯,等你。"
封墨下樓,路過客廳見妻子一臉興奮,好奇問道:"什么事這么高興?"
千語回頭看向老公,沒頭沒尾地道:"從現在起,你別跟我說話,我也不跟你說話,我跟兒子講了,說我倆吵架冷戰,你好好配合下。"
封墨很無奈地笑了笑,"你這又是唱哪出戲?"
"哎,沒辦法,我不用苦肉計,沒法把他騙回來,成天就知道工作工作,機器還有保養的時日,他這過得連個機器都不如。"
"我倒覺得挺好。"
"你當然覺得好!你落個輕松自在!今天約人打高爾夫,明天約人爬山,只知道自己快活,根本不管兒子死活!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封墨:"……"
他都這把年紀了,打拼了幾十年,享受下還有錯了?
千語見他連連搖頭,又不說話,對他這幅態度很不滿:"你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冤枉你了?"
"沒有,您說的全都對,我今天不去打球了,最近也不去應酬了,我在家看書讀報養花遛狗,總行?"
千語懶得理他,送了個白眼起身上樓收拾了。
封墨看著妻子的背影,覺得這女人的更年期跟孩子們曾經的叛逆期,有的一比。
————
大兒子跟大女兒,幾乎差不多到家。
"坐我車吧,等吃完飯我再送你們回來。"封軒宇主動拋棄工作,甘愿做親媽跟妹妹的專屬司機。
封雨希不客氣地下車,打發司機回去,上了哥哥的座駕。
千語捯飭妥當,款款下樓,為了證明自己跟丈夫確實吵架冷戰了——當封墨起身送他們時,被她嫌棄狠狠地罵道:"別跟著,看見你就煩!"
封墨被罵得一愣,想起妻子說的"演戲",當即臉一冷,轉身就回屋了。
封軒宇看到這一幕,不敢置信地問妹妹:"爸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對媽甩臉色。"
封雨希嘆道:"哎……可能是老了老了,骨頭硬了,想造反唄。"
封軒宇皺了皺眉,見母親走近,連忙拉開后車門,求生欲滿滿。
千語坐上車還在抱怨,說一大家子人就沒一個身心的,一個個都不小了,也不結婚,也不著家,丈夫又是個不負責任的,成天就顧著自己享樂……
封軒宇一聽,這是連自己也罵進去了,看來被遷怒了。
他更加不敢出聲,生怕哪句話說得不好,惹得母親更加生氣。
封雨希等媽媽不說了,暗暗擰開一瓶水遞給她,"媽,喝點水,潤潤喉嚨。"
母女倆對視了眼,心照不宣。
到了高定服裝店,封軒宇靜靜地坐在貴賓區,喝著咖啡,手機處理公務。
千語帶著大女兒一件件試衣服,身后站著兩排工作人員伺候。
雖然是量身定制,但衣服做出來跟看樣板圖紙還是兩回事的。
試過之后,有的衣服還有些小問題,她們當場就跟設計師溝通如何修改。
沒有問題的那些,全部打包帶走。
"哥,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