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監事院官員則是昨日見過的,當街殺人的那位朱善。
他冷冷一笑"讓王郎中自己走,雖然做了不體面的事,一把年紀給他留個體面。"
兵衛們松開手,被扭送的王豐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袍,又整整官帽最后捋了捋白胡須。
"體面"他看著朱善,"你們這些東西也配說體面"
他神情嘲諷不屑啐了口。
"你們這些東西,在蔣娘娘眼里狗屁不是!"
蔣娘娘!
在場的人臉色頓變。
朱善臉上的刀疤跳躍幾下"王豐,你倒是聰明,承認自己是蔣后余黨,可以少受些拷問,多活幾天!"
王豐哈哈一笑"我何必在意多活幾天娘娘重新歸來,四海將清明,老夫無憾事!"
朱善罵了句"你這老東西—"
話音未落,就見王豐舉起的手從袖子拿出一把匕首。
"不好!"朱善的罵聲變成喊聲,"攔住—"
他字還沒出口,王豐的匕首已經刺入心口。
驚呼聲四起。
王豐身前涌出了血,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痛苦,只有歡喜。
"哈,哈,娘娘,臣來迎您歸來——"
伴著這句話,王豐倒在地上血泊中。
朱善奔了過去,翻過王豐的身體看到已經氣息全無。
被兵衛簇擁的張擇此時也走了過來,看著血泊中王豐,譏嘲一笑。
"聽到蔣后回來的消息,果然瘋了。"
……
……
安靜的室內,一縷香裊裊而起,正提筆寫字的莊籬手微微一頓。
她似乎聽到了心咚地一聲。
聲音大的宛如不是她的心跳。
她伸手按了按心口。
心跳咚咚如常。
幻聽了
"少夫人,怎么了"在一旁研墨的春月忙問。
莊籬對她笑了笑:"沒事,走神了。"對春月示意,"墨夠用了,你下去吧。"
春月知道莊籬的習慣,含笑應聲是退了出去。
莊籬深吸一口氣,凝神沾墨提筆寫字。
……
……
深秋的含涼殿內并無半點涼意。
地龍已經燒了起來,四面窗大開,殿外擺滿了四季花木,讓人一時分不清此時是什么季節。
白瑛斜坐在胡床上,身在這繁華仙境,神情扭捏,帶著幾分與奢華不容的卑怯。
宮女們捧來的蒸糕,做成了各種花的模樣,栩栩如生,一一擺在她的面前。
她并沒有立刻就吃,而是看一旁站著的兩個女官。
"這是陛下讓御膳新送來的。"她帶著幾分緊張,問,"你們看,我可能吃對小皇子可有影響"
一個女官臉上浮現笑意:"可以,送來前,已經報過皇后娘娘了。"
白瑛松口氣:"那就好。"她伸手撫依舊平坦的腹部,"不會影響小皇子就好。"
她捻起一塊蒸糕咬下去。
另一個女官帶著幾分倨傲:"白妃不用如此小心,戰戰兢兢的,別讓小皇子也染上這毛病,這可是皇后嫡子。"
白瑛忙應聲是,下一刻又端正身形,鄭重說:"白氏謹記娘娘教誨。"
守在門外的王德貴看讓皇后派來的宮女該看的看了,該說的也說了,便高聲喊"張中丞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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