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上官曦一身便裝,跟隨江漠來到了刑部。
即便是江漠已經吩咐下人,伺候魚飛檐沐浴更衣了。
上官曦仍舊能看出他的滄桑和疲憊。
面黃肌瘦,嘴唇干裂,雙手紅腫,長滿了凍瘡。
如此體不勝衣的模樣,哪里還有半分當年逍遙王府世子的風姿。
上官曦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激動。
“飛檐,真的是你!”上官曦走上前,將魚飛檐緊緊擁抱入懷。
魚飛檐整個人僵在原地,他沒有掙扎,只是茫然的看向江漠:“江大人,他……他是誰啊?草民不認識他啊!”
江漠剛要回應,就見上官曦松開了魚飛檐,雙手扣著他的肩膀開口道:“飛檐,我是你大師兄,我是上官曦啊!你可有想起我?”
魚飛檐瞳孔一縮,心中有些震驚:“上官曦,不就是當今陛下?本以為見到他會很難,沒想到他竟然出宮來見我了?原來我真的是逍遙王府的世子,原來我真的是當陛下的師弟,原來青鯉和陸吾,并沒有騙我。上官曦啊上官曦,你殺我父親,害我失憶,又派人苦苦追殺,害死我妻兒。如今又怎么能演出這副兄弟情深的模樣,你真是令人作嘔!”
憤怒幾乎要從魚飛檐的眼中迸發,為了不讓上官曦看出端倪,他急忙低著頭,瑟縮著退后兩步。
“我……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上官曦看著如此膽怯的魚飛檐,心中不免有些難過。
不過他并沒有冒進,而是看著魚飛檐,陷入思考。
“當初未遲和天樞并未將飛檐的身份告訴他,目的是不打亂他平靜的生活。可如今他妻兒慘死,他一路乞討進京,我也該將一切事實告知他,將他留在身邊,不要再受顛沛流離之苦。只是……天樞去哪了?他不是一直保護在飛檐身邊么,為什么會讓他遭逢如此不幸,還淪落為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