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未遲抬頭望天，繼續道：“愛，會讓人陷入自省，總覺得自己配不上對方，總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更好，總覺得自己給的不夠多，能匹配對方的地方太少。因為你愛的人，在你的心里，完美無缺，無可媲美。”

“可我現在，確實配不上他。”韓雨菲的情緒忽然低落起來：“長信王府空有爵位，已無實權。我也沒有了軍中職位。從前王府的門檻，三個月就要被往來客人踏破一次。現如今，三個月都不曾有人造訪。再加上我自己這幅尊榮……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不好看嗎。又胖又丑，又黑又壯。插上胡子跟我爹一個模樣。怎么可能有人看得上我……”

雁未遲搖頭：“你說的不對。”

韓雨菲看向雁未遲：“哪里不對？”

雁未遲繼續道：“愛上一個人，會令你陷入自省。可實際上，如果那個人也愛你，你根本無需自省。愛你的人，會愛你的全部，愛你的正直善良，也愛你的貪婪懶惰，愛你的出身高貴，也愛你的囊中羞澀，愛你身體雄壯，也愛你內心嬌弱。被愛的人，不需要自我審視，因為你在他的眼里，一樣完美無缺，無可媲美。”

韓雨菲聽到這話，瞬間鼻子泛酸，她哽咽道：“真的么？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你覺得他會愛我？”

雁未遲搖頭：“我不清楚，但是我覺得，你應該去親自問清楚。”

“可他已經跟玉琢定親了！”韓雨菲語氣有些激動起來。

雁未遲不太在意的說道：“只是定親而已，又沒有成親，大家都有反悔的權利。如果他愛的是你，卻因為客觀原因，去娶了玉琢姑娘，那么無論是對你，還是對玉琢，亦或是對他自己。都是不公平的。婚姻不該被明碼標價，更不應該被權謀左右。它應該是一件兩情相悅，水到渠成的事兒。”

“他……會為了我，放棄跟玉城聯姻的機會么？”韓雨菲有些不確定。

雁未遲淺淺一笑：“陛下可以為了我，放棄一切，包括他自己的生命。真正愛你的人，不會將你跟任何人，任何事做比較。因為你在他心里，是無價之寶。”

“那他不愛我呢？我……我……”韓雨菲覺得如果得到否定的答案，她會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