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爺跟前負責灑掃的厚生。"朔風道,"為了不打草驚蛇,小的沒有驚動厚生,而是派人悄悄盯著厚生。"
聽到厚生兩個字,裴闕沒有多意外,畢竟能自由進出他在工部屋子的人沒幾個,"我記得厚生不是京都人,對吧"
順子出聲回話,"厚生是定南人,家里父母都去了,早些年咱們跟著老爺子去定南時,看他可憐帶回來的人。"
裴闕想起來了,那一年定南水災死了很多人,他和父親去定南賑災,遇到一個要飯的乞兒,看著可憐,他那會身邊伺候的小廝死了一個,就把厚生帶回來了。
只不過帶厚生回來時,裴闕聽厚生說家中父母都死了,就沒多查。現在再看,如果是別人派在他身邊的細作,倒是有可能。
"順子,你去把厚生偷偷帶來,別說是我的名義,隨便找個由頭,我倒想聽聽他怎么說。"裴闕冷哼道。
他對厚生不薄,可厚生對他做了這種事,他絕不能容忍。
安芷不懂厚生底細,心里好奇,卻沒張嘴問,因為裴闕現在的面色陰沉,想來是很氣厚生的背叛。
沒過多久,順子就扛著被打暈的厚生。
裴闕用一盞茶潑醒了厚生。
厚生昏昏沉沉睜開眼,看到面色不好的主子,瞬間明了事情敗露,下意識地爬起來想跑,卻被順子狠狠踹了小腿肚子,"啪"地迎面摔在地上。
裴闕:"厚生,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我……沒有。"說話的功夫,厚生從袖口掏出一直給自己備著的毒藥,塞進了嘴里,等裴闕看到時,厚生已經把毒藥給咽下去。
裴闕大喊,"把他抬起來,讓他吐出來!"
順子和朔風伸手去抬厚生,卻看到厚生開始吐血,已經來不及了。
"爺,別折騰我了。"厚生無力地往下滑。
順子和朔風朝主子看去,見主子擺手說不用,才松開厚生。
厚生被丟在地上,艱難地爬起來,對著裴闕跪下,"爺,我再給您磕最后一個頭。"
厚生的動作很慢,他嘴里一直在淌血,等他要磕頭時,已經控制不住身體,頭朝下重重地砸在地面的青石磚上,一動不動。
順子蹲下去探厚生鼻息,"爺,厚生死了。"
裴闕"啪"地丟了手中的茶盞,轉頭去看朔風,"調用暗部所有的人,去查,厚生肯定還有家人在世,派人去定南查!"
說完,看了眼地上死去的厚生,想到厚生最后給他磕的頭,皺緊眉頭道,"拖出去埋了,別讓人知道厚生死了,也派人盯著工部,看誰有來找厚生。"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