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吃下去了藥,傅景深才松一口氣。
將她腦袋放回枕頭上,蓋好被子。
"好熱,好熱。"
舒悅不滿的踢開被子,傅景深又給她蓋上,她又踢,反復幾次,累了才稍微安靜下來。
距離天亮也就兩三個小時了,傅景深接了盆冷水,用毛巾沾濕后幫她物理降溫。
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舒悅的額頭才沒那么燙了。
舒悅做了個夢,夢里是汪洋大海,她站在海面上,一望無際,什么都看不到。
低頭的時候,卻見腳下一只鯊魚,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她游來。
她嚇得撒腿就跑,卻發現危機四伏,海里面,有無數只吃人的鯊魚,都在惦記著她。
它們躍出海面,奮力向著舒悅而去,舒悅逃無可逃,即將被鯊魚們吃進肚子里。
舒悅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喘著氣。
眼前的場景又變成了夜間的街道,警笛聲在耳邊響徹,救護車在身邊飛馳而過,全堵在前面的街口,看起來是死了人。
畫面又一轉,她看見了林中呲著大牙窮兇極惡的猛獸。
畫面不停的變化,再次睜開眼的事情,她已經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窗外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她抬手試圖抓住那束陽光,抓不住,但很暖和,不像是夢。
舒悅微微側頭,一眼就看見了撐著腦袋守在床邊的傅景深。
他依舊戴著面具。
他沒睡著,在舒悅看向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緩緩睜開眼睛了。
四目相對,觸及到他的目光,舒悅心跳忽然就漏了一拍。
傅景深……
她伸手,試圖摘下傅景深面前的面具,指尖已經碰到面具了,傅景深沒躲。
舒悅愣了下,也沒繼續。
"我有些口渴。"
她聲音沙啞。
傅景深起身幫她倒水,喝了些水,潤了嗓子這才覺得舒服了很多。
"你守了我一晚上啊要不你去睡一會兒,我已經沒事了,頭也不暈了。"
舒悅低頭看著手里的杯子。
我早該想到的,他那么熟悉,不管是身形還是做事風格還是聲音,都和傅景深一模一樣。
她不是不覺得熟悉,而是不敢去猜測這個面具男到底是不是傅景深。
是我擅自離開他的,他不會是特意來找我,抓我回去的吧
舒悅越想腦袋低的越往下,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孩。
傅景深一邊聽著她的心聲,一邊看她頭都要低到茶杯里了,無奈抬手拎住她的后領把她抬了起來。
"我去找醫生來。"
他沒有戳破舒悅的心思。
這個面具,是現在他們之間唯一可以建立起聯系和關系的橋梁。
在舒悅的危機還沒有解除之前,傅景深還不想脫下面具。
傅景深前腳剛出去,后腳舒悅就癱在了床上。
"我都沒跟他商量我就離開了海城還單方面跟他宣布了分手,他真的不會生氣然后報復我嗎"
耳邊忽然響起調笑的聲音。
"我就說那個男的之前看你的眼神不太對勁,原來是你前男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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