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山松開拉著女兒的手,責備道:“我不是讓你看著火嗎?你怎么跑了?”
慧娘臉色一變,“陳塘山,小汶才五歲不到,你怪她干什么?這火是我讓你開著的,你怎么能指使一個孩子?”
陳塘山自知有愧,說話都沒敢大聲。
“我想著只是看火而已,你不也說自己很快就會回來,我便回去躺了一下。”
“這可是我們家僅剩的油了,現在油都沒了,我們拿什么做香膏?”
慧娘氣得肝兒都疼了,她去拿昨天洗凈晾著的花,想著就這么一會兒時間陳塘山那里應該沒什么問題,沒想到這男人只會偷懶。
“誰知道這火這么急。這種活兒我又不會,怎會知道不能離開?你知道這事兒重要,那就不該離開,就該在旁邊守著,現在你反而來怪我了?”
抱怨完了,陳塘山又沖著女兒發起了火。
“別人家的孩子不僅能燒火還能做飯,到了我家,看火這么簡單的事情你都干不了?你這么多飯你都是白吃的?”
慧娘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陳塘山!那些飯菜哪回不是把你喂得飽飽的,但你捫心自問,我們倆娘回來吃過幾頓飽飯?”
陳塘山不樂意了,“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虧待你們母女了?”
他掰著手指頭,一件件的數著:“回家后小汶有自己的房間住了吧,我們一家三口不用再擠在一起了吧?”
“娘不愛吃土豆,但你喜歡吃,為了孝敬娘我們都不吃吧?現在你回家以后,我是不是天天讓你吃土豆?”
“以前她倆動不動就讓你干活兒,都沒人幫襯你一把,現在我不是幫你了嗎?”
......
他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細數出來,每說一件事情慧娘的心就冷一分。
陳塘山絲毫不覺,依舊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大度和對這個家的付出。
慧娘實在聽不下去,扔了手里的火鉗,牽著女兒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