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后,葉秋一行人,來到了稷下學宮的上空。
低頭看去,陽光穿透云層,為稷下學宮的青瓦鍍上一層金邊。
葉秋收起乘風劍,眾人落在學宮大門之前。
隱隱約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
“好一個文氣沖霄之地。”長眉真人瞇眼望去,只見學宮正門上方懸掛著一塊木匾,上書“稷下學宮”四個大字,筆力雄渾,隱約有浩然正氣流轉。
葉秋整理衣冠,正要上前,忽然神色一動。
學宮大門無聲開啟,一位身著灰色布衣的老者,從里面緩步而出。
老者須發皆白,面容清癯,行走間自有一股儒雅氣度。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眼睛,澄澈如孩童,卻又深邃似星空。
此人正是夫子。
“前輩!”葉秋拱手行禮,余光卻在暗中觀察對方每一個細微表情。
夫子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長生?你竟從太古雷墟出來了?”
聲音之中,透著不加掩飾的驚訝。
葉秋恭敬答道:“多虧您當初贈我的丹藥,這才能脫險。”
“我那幾顆丹藥可沒這么大的能耐。”夫子搖頭輕笑,目光在葉秋身上停留片刻,說道:“主要還是你身懷大氣運,能逢兇化吉。”
長眉真人也上前行禮:“見過前輩。”
“道長修為又精進了。”夫子溫和笑道:“先天道體果然不凡。”
這時,夫子目光落在牛大力身上,突然輕“咦”一聲,一臉意外地說道:“五色神牛?倒是少見。”
牛大力憨厚地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說道:“前輩好眼力。”
最后,夫子的視線停留在虎子身上。
虎子一襲黑衣,身材魁梧,雖然很年輕,但隱約有上位者的風范。
夫子驚訝道:“這位小哥的毒解了?”
“晚輩虎子,拜見前輩。”虎子主動行禮,態度不卑不亢,說道:“師父都跟我講了,多虧前輩施以援手,不然的話,我這條命就沒了。”
“前輩,救命之恩,請受我一拜。”
虎子說完,跪地給夫子磕頭。
夫子連忙扶起虎子,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你無須行此大禮。”
“你能解毒,主要是你師父的功勞,老朽只不過是盡了一些綿薄之力罷了。”
“不過,你年紀這么小,修為就如此高強,看來,魔族要興盛了。”
夫子仔細打量著虎子,忽然嘆道:“好在時代不同了,若在從前,讓人知道葉小友有位魔主弟子,恐怕有不少人會找葉小友的麻煩。”
葉秋接過話頭,道:“雖說正邪不兩立,但是,什么是正,什么是邪,還真不好說。”
“像有些名門正派,視人命如草芥,盡做一些喪盡天良之事,比妖魔可怕多了。”
“而有些人,雖是妖族或魔族,卻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比名門正派更光明磊落。”
“所以我覺得,不管是人族也好,妖魔也罷,只要行善事,就是好人。”
夫子聞,眼中精光一閃而逝,笑道:“長生此,深得我心。”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遞給葉秋,道:“這是老夫新作的《正名篇》,其中就有‘不以族類判善惡,當以行跡論正邪’之語。”
葉秋接過竹簡,輕輕翻開掃了一眼,只見竹簡上字跡工整,墨香猶新。
“前輩高見。”葉秋合上竹簡,忽然話鋒一轉:“晚輩此來,其實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