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主義傾向——好吧,是神經質——把他逼得發瘋,而我則沒辦法容忍他把剪下來的腳指甲在浴室里放成整潔的小堆,怎么辦(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假想這一條作為分手的理由,不過最好不要去追究它究竟反映了我的什么心理。
)但是在那些曼特和我互相凝視對方、一動不動的時刻,我己經在我們的戀愛中飛速快進,準確地跳到了分手的一幕,并且瞥了一眼失去他以后的未來。
那就像看進一個黑暗、孤獨的深淵。
如果他和我最后發現不喜歡對方,在紐約就再沒有一個人真心在乎我了。
真正的朋友我一個也沒有。
曼特是唯一一個我能夠找他發牢騷抱怨工作的人,唯一一個我所知道也跟我一樣喜歡在深夜吃黑橄欖配蘑菇比薩餅的人,唯一一個在我疲倦、挑剔和感覺不安的時候還喜歡我的人。
我不能冒失去他的風險——失去他之后的深淵看起來太可怕,不能細想——所以我逃離了他的公寓,逃向安全的地帶。
從那以后,我們就再也沒有單獨在他的公寓待過,我確保了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到下個拐角朝右轉。”
我們駛近俱樂部時,曼特告訴司機。
“你準備好了嗎”他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