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與武道本該是兩條路，走上修行之后，雖也有善用武學之人，但大多只是用來傍身應急，但更多的還是用術法道訣，或是像三十六天罡劍訣那樣的道門劍術。

而太上道經的武學，無一例外全都是純粹武學，真氣驅動可以，法力驅動一樣可以。

蘇乘羽以前境界不高，并不能清晰的感覺到兩者的差別，如今卻是無比清楚，這些將兩種完全不同的路，以同樣一種形式展現出來，是一種多么精妙的手段。

世人皆知以力可證道。

而太上道經的武學，卻是走的一條以道化力的僻靜小路。

這不僅僅是讓修道之人用此等劍術能夠發揮出類似武者的威力，更重要的是，能讓武者更進一步的契合天地，以更快的理解何為以力證道。

“無來無往！”

劍勢如風，蘇族武帝的身形也隨著縹緲而動起來，蘇乘羽的神識頃刻之間丟失了對方的位置，只能感覺到無盡的劍氣化作的罡風從四面八方朝著自己包圍過來。

白湫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對方施展這一劍，知曉自己無法找到對方身形的她看向蘇乘羽道。

“你不是也會這東西么，這人到底藏在哪？”

蘇乘羽沒有回應，面色凝重。

他對太上洞虛劍的理解的確不低，在體內孕育出金色小人，日夜不歇的演化武學之后，更是有自己對這些劍術劍勢的理解。

可單單在太上洞虛劍上，蘇乘羽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遠不如面前這名武帝，加上境界上的差距，蘇乘羽想要揪出隱藏在漫天劍氣之后的對方身形顯然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這些劍氣不會是無窮無盡的。”

“廢話，可人家境界比我都高，你指望我有力氣把這些劍氣都給化解了嗎？”

白湫沒好氣地開口。

“那我來。”

蘇乘羽開口白湫立刻皺眉，她能夠察覺蘇乘羽此刻的實力比起上次在秦嶺見面之時更強了，但最多也就是接近元嬰巔峰，是絕對不可能踏入洞虛了的，她不明白蘇乘羽為何會有這樣的自信。

而蘇乘羽在深吸一口氣之后，死死地握住了斬龍劍。

在千里江山圖破碎之后，蘇乘羽一直好奇爺爺蘇臨淵到底留給自己什么。

遺囑咐蘇乘羽自然都銘記在心里，可爺爺最后說的自己余下的一切都留給自己，蘇乘羽卻始終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直到今日，直到眼下，看到面前這使用太上洞虛劍法的蘇族武帝，蘇乘羽識海之中塵封的記憶總算是浮現了出來。

不是什么語，更不是什么留下來的底牌。

此刻浮現在蘇乘羽腦海之中的，只有一個老人在孤峰之上行云流水的施展武學的畫面。

畫面之上，太上道經的九九八十一種武學全都在蘇乘羽的腦海之中劃過，其運轉之精妙不僅僅是超出蘇乘羽的理解的，更是超出了蘇乘羽平生所見的任何一人。

明明沒有任何法力真氣的加持，僅僅樸實無華的施展武學。

孤峰之上，老者身形，近乎于道。

“太上洞虛劍不是你那么用的。”

平靜的開口，蘇乘羽在漫天的劍氣之中，看到了那一絲的清明。

那微不可查的一絲破綻，猶如一條細線一樣出現在蘇乘羽的面前，纖細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