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傾算是明白了,謝辭淵自己其實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進宮北戎,但只要有了解北戎的情報,瓦解北戎的力量的機會,他都會重逢加以利用。
如此深謀遠慮,也難怪三十年后他能憑一己之力讓大楚徹底免于北戎的襲擾了。
王爺深謀遠慮,令我佩服。
謝辭淵對她中肯的夸獎很是受用,正欲回話,卻瞥見了遠處的官道上正慢慢靠近的流放隊伍。
得嘞,更衣吧。
云九傾二話不說開始寬衣解帶。
左右謝辭淵已經知曉她身負空間之事,她也不藏著掖著,將扒下來的衣服丟進空間里,迅速換上了囚服。
順手扒拉一下自己的發髻,讓頭發看上去亂糟糟的,跑到謝辭淵面前問他,幫我看看,有犯人那味兒了嗎
云九傾是天生曬不黑的那種,流放兩個月,同行的女眷在長時間的暴曬和營養不良下變的又黑又黃的。
哪怕是謝辭淵也被曬黑了,初遇時皮膚白皙的病秧子如今成了小麥色的健康青年。
只有云九傾和葉知秋兩個人,不管經歷了怎樣的日曬雨淋,只要清水洗下臉,那皮膚依舊白的跟剛出鍋的饅頭似的。
頂多就是有點兒干吧,但一點都不影響她漂亮的臉蛋兒。
以至于謝辭淵一看到她就臊紅了臉,手忙腳亂的攏著身上的囚服,活像個怕被人糟蹋的黃花閨女。
傾傾,你日后在外面,可不敢如此大膽了!
他強自鎮定地收拾著自己的衣服,眼睛不敢去看云九傾。
上次我就想與你說了,或許你之前生活的地方不介意這些。
但在這里,哪怕是民風最為開放的北戎,當著外男的面寬衣解帶,都不用誰說什么,這就是你不潔的證據,是可以拿到堂上當罪行被定罪的。
哈
云九傾還在手動制造鳥窩,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疑惑道:我沒有連里衣都扒下來吧
之前離開流放隊伍時身上除了一件囚服就什么都沒有,換衣服的時候她是背對著謝辭淵換的。
如今她在不夜天換了新的衣服,有小衣也有里衣,就沒太避諱。
被謝辭淵紅著臉提醒,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換衣服動作太快,不小心連里衣也扒下來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謝辭淵已經收拾好了衣服,聽著云九傾的話,他大概也反應過來問題出在哪里了。
合著云九傾是覺得自己只要沒有被人看到肌膚,關于清白的各種污名就落不在她身上,所以她兩次當著他的面更衣時都不帶臉紅的。
謝辭淵只覺得自己看到她當著自己的面寬衣解帶時的尷尬、窘迫都像是自作多情。
心下只覺得哭笑不得,卻又認真的與她解釋,沒有,你動作很快,就算我正對著你,其實也看不到什么。
但宗親族老,朝廷官員給被控訴不潔的女子定罪靠的不是旁人看到了什么,而是當事人寬衣解帶的行為。
莫說你只穿了一身里衣,哪怕是冬日里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時候,你只要做了不該有的動作,自然要承受結果。
至少,在有人能改變這條律法之前,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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