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早就搬到了襄王府上竹苑這里來了。

"謝謝姜大夫。"

姜蓮珠轉身回屋去收拾工具。

灰衣衛在門口候著,對著黑暗中吹了一聲口哨,頓時有好幾道灰衣人影,悄然掠至。

灰衣衛低聲對來的幾個同僚手下們說明了情況,以及下達了命令,幾個灰衣人影領命而去,再次消失在黑暗里。

不是回到隔壁戰王別院,而是在上竹苑各種角落里掩蔽起來。

他們身輕如燕,眼睛似乎在黑暗里都能看得清,也不需要打燈籠什么的,來去自如。

連襄王府里家丁路過,都不能發現他們。

不過一會兒,姜蓮珠收拾了工具,正準備出門。

大寶叫住了她,"娘親……"

大寶這孩子穩得住,此時,仍舊是不動如山的模樣。

姜蓮珠嗯了一聲,"好好在家里,戰王的灰衣衛保護你們,沒事的。不要怕。"

大寶道,"我們不怕,娘親,你下午給姥姥治病治了那么久,沒休息,現在又去給老漁治病,你身體吃得消嗎"

姜蓮珠微微一笑,這孩子在關心她。

"沒事,我還能行。"

大寶又道,"娘親,既然灰衣衛過來保護弟妹,姥姥她們,我跟你過去,給你幫幫忙,你之前所說的,給老漁治病很復雜,要讓爹跟你去打下手的,爹今天不在,我去總比用外人強。"

姜蓮珠看著大寶堅定又淡漠的眼神,她頓了頓,"不用,我一個人就成了。"

萬一要手術的話,她確實需要有人幫她打下手,用灰衣衛,始終是外人。

大寶這孩子比廖久還早了解她的秘密,從來沒有聲張出去,還處處替她掩飾。

是只十分靠譜的崽。

但她不想讓大寶跟去。

因為給戰王治病,她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治好,萬一失敗了,到時候也就她一個人受牽連,她不想把大寶也搭進去,如果廖久在,她會讓廖久去,夫妻本就是一體,但大寶還小,還有更好的前途。

大寶仿佛看穿了姜蓮珠的心思,"娘親,我不怕！真出了什么事情,兒子也愿意為娘親分擔一二。"

姜蓮珠緊張的心情,忽地放松了不少。

是啊！

大寶連免死金牌都給她用了,這兒子表面看起來溫和,實際上也是個倔強的。

嘆一口氣,"走吧。"

大寶立馬跟上來。

二寶與囡寶出來也想趕路,被大寶一揮手,給趕進屋去了。

母子倆人出了院門,就跟著等候在門外的灰衣衛匆匆過去了。

***

之前抓賊時,一片黑暗。

等姜蓮珠她們母子來到了戰王別院時,隱匿的月亮升了起來。

天空中,月圓如盤。

戰王在溫泉池里,端坐著。

整個人已經覆蓋上一層銀霜色,臉部五官都看不見了,只有寒霜,只剩下頭頂的白發那里,暫時還沒有冰霜,但也快了,寒氣繚繞。

明明是濕泉水,太陽石,平時老漁不在池里的時候,是熱氣騰騰。

現在竟然,隱隱的結了一層薄冰。

可見寒毒之強。

進入小院子里,空氣里溫度都降低了數度。

姜蓮珠注意到大寶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她趕緊拿出一件小號的白大褂給大寶穿上,一來防止細菌,二來保暖。

她也穿上了一件。

她對灰衣衛道,"立刻把溫泉池邊上涼亭收拾出來,搭上紗縵,改成臨時的治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