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他一命你可知道他剛才想做什么"
陳向北執劍指了一下散落在一旁的符箓灰燼,沉聲說道:"此乃遮生符,屬道門中最為陰險毒辣的術法之一,
你娘就是因為這個東西病入膏肓的,一旦你被拍中,便落得同樣的下場,即便咱家能找人替你化解,你一時半會也緩不過來,
他不但想要你的命,還想要你的前途,讓你沒法參與恩科殿試!
這樣的朋友,你還留著何用難道真等他插自己兩刀嗎"
陳向北提著黯然銷魂劍,再次朝著黃子源走進。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劉羽依舊一動不動地將黃子源護在身后
"我與他是發小同窗,我很了解他的品性,即便他父親的死真與我爹有關,他也絕不會禍及家人!"
"那日他來勸說我回歸黑白學宮,明明還很正常,這其中定有端倪!定是有人對他動了手腳!"
見陳向北步步走近,劉羽的語氣愈發地急促。
他自然清楚東廠的手段,也清楚他們行事向來有斬草除根的習慣,但身后這位是他十數年的發小同窗,他斷不能袖手旁觀。
即便要遭受事后反噬,他也心甘情愿!
"你是說他此前就找過你"
陳向北聽后突然停下了腳步,眉頭幾乎斂成了一條直線。
"不錯,他當時的確有些古怪,應該手里早就得到了這張符箓,卻始終沒有對我動手,這說明他根本就沒有要害我的念頭!"
陳向北心中微動。
如此說來,難道這黃子源真的被人當做棋子算計了
想到這,陳向北便瞇起了眼看向劉羽身后少年。
玲瓏真眼掃蕩之下,他明顯在黃子源身上看到了一股盈而不散的黑氣,如同一只無形的大手,操縱著對方的心竅。
"果然如此。"
陳向北心中暗道,但仍是握住了手里的劍柄,眼中的殺意絲毫不減。
見狀,劉羽急忙上前拉住了陳向北的手,阻止他更進一步。
"劉羽,這是你爹的意思,為了你的前途,他必須得死。"
"可如今他四肢被廢,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廢人了,根本就造不成威脅,你們就放過他吧!"
劉羽渾身都在發顫,眼中卻是無比堅決:"而且......他乃貢試的二甲,已經引來了不少朝中黑白學宮勢力的關注,若就這么消失了,必然會惹來禍端的。"
說實話,陳向北是持斬草除根態度的,但劉羽所并無道理。
如今的黃子源已是廢人一個,即便讓他去參加殿試也掀不起什么波瀾,倒不如先讓他多活幾天,等恩科的風頭過去,再找機會斬草除根也不晚。
如此既能不得罪劉羽,又能給劉世那邊答復。
要知道,眼前這位讀書人,很有機會成為新晉狀元郎。
興許未來的某天,能助力與他的造反大計。
見陳向北沉默不,劉羽又保證道:"我爹那里我會親自寫信跟他交代,絕不會讓你操心!"
"好!"
陳向北終于答應了下來,將黯然銷魂劍收回到儲物手串中:"不過你得隨咱家回一趟你的住處,咱家那位出身道門的朋友正在守著你娘,興許他能看出黃子源到底中的是什么術法,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