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月把竹筒里的紙條看了又看,最后拿開香爐的罩子,把紙條放進去,一會兒就化作灰燼了。
"魏王府里的那對,還沒玩夠么"梁丘雅音坐在右手邊,呷了口茶后淡淡問道。
蕭如月點點頭,"姚梓妍不但和宇文成練夜夜笙歌時刻不離,現在連王府的管事都不放過了。"
"噗……"綠衣在旁邊笑了出來,"這魏王妃是有多饑不擇食。"
她這話一說出來,屋子里頓時安靜了。
"怎么,我說錯話了"綠衣有點小心翼翼。
蕭如月和梁丘雅音,和銀臨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沒有,綠衣你終于有一回用對了詞。"銀臨說完就笑得前仰后合,都快笑岔氣了。
饑不擇食,誰說不是呢。
蕭如月也笑著,笑意卻沒到達眼底。
姚梓妍啊姚梓妍,自作孽不可活。
"依照這兩種藥的藥性,姚梓妍這么天天折騰,這會兒應該已經出問題了,而她為了掩飾自己的老態,肯定也會加重‘回春不老丹’的藥量。"梁丘雅音沉思了片刻,徐徐道。
蕭如月登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以葉海棠的為人,她既然一直控制著姚梓妍,就不會給她太多的藥。姚梓妍這幾日就差不多該把葉海棠給她的‘回春不老丹’吃完了。"
所以,時機到了。
讓姚梓妍和葉海棠狗咬狗互撕的時機,到了。
"銀臨,你吩咐下去,魏王妃一旦準備出府,立即來報。"蕭如月正色道。
銀臨聞聲立即也收起了笑意應了是,"對了,那這幾日也要緊盯著琉璃閣那邊了"
"銀臨且放寬心,琉璃閣會有人盯著的。"梁丘雅音丟給銀臨一記安撫的微笑,"葉海棠逃不出姑奶奶我的手掌心!"
銀臨點點頭。
她還是第一次在梁丘雅音身上感覺到了殺氣。
雅音姑娘一直看上去和和氣氣恬淡宜人,沒想到發起狠來,也是如此的令人畏懼。
綠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后得出了結論,"看樣子我能做的,就是多做幾樣點心,以備不時之需了。"
"聰明的姑娘,沒白疼你。"蕭如月給了她一記贊賞的笑容。
"那可不,人家一直可聰明了呢。"綠衣小臉上全是驕傲。
蕭如月三人相視而笑,這回是哈哈大笑。
氣得綠衣小臉俏紅,還直跺腳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黃昏時分。
一天沒露面的沈良匆忙趕回宮來,他一進門,蕭如月等人就都聞見了一股子血腥味。
一貫一絲不茍的他,今天居然一身狼狽。
蕭如月抬頭見他如此,激動地放下書本站起來,"出什么事了"
看他這樣子,不用猜也知道是出事了。
而且出的還是大事。
小事情根本不至于讓沈良這樣見過大世面的人如此狼狽不堪,面帶焦慮。
沈良緩了緩氣息,悶聲不吭就跪在蕭如月面前。
"起來說話。這是怎么了"蕭如月朝銀臨遞了眼色,銀臨便上前想把沈良扶起來。
可他卻是不肯起。
梁丘雅音也站起身,她看似毫不費力就把沈良給拉了起來,沈良錯愕一臉。
"你受了內傷"梁丘雅音的手搭在沈良的脈搏上,微微斂了斂眉頭,"你身受不弱,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沈良被梁丘雅音這樣看著,這才憋不住,娓娓道來——
"今日蕭大人辦公完畢在回府的路上,被一群黑衣人伏擊。那些人用了調虎離山之計,轎夫和全數罹難,隨行的護衛也都被殺。那幫黑衣人來勢洶洶,我,我一時不察被人偷襲。"
"那景……我是說,那蕭尚書呢!他怎么樣了!"蕭如月臉色大變,急得差點脫口喊出自家侄兒的名字。
景煜是蕭家的獨苗,他若是有個閃失,奶奶可怎么辦。
蕭家怎么辦!
"蕭大人安然無恙,只是受了些驚嚇。"沈良說出這句話時,顯然是非常慶幸的,他說完再度單膝跪地,"娘娘,沈良護衛不力,險些辜負了您的交待,請娘娘治罪!"
虛驚一場。
聽到蕭景煜沒事,蕭如月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上前一步把沈良給扶起來。
"沈將軍,這件事你有功無過。"
"娘娘……"
"若不是有你在,君上今日就要痛失左膀右臂,百姓也會少了一位好官。沈將軍,這都是你的功勞。"蕭如月誠懇道,她的笑容淺淺淡淡的,看著就令人安心。
"至于那些無辜枉死的轎夫和護衛,朝廷自會撫恤其家人,安撫遺孤。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人再強大,終究雙拳難敵四手。"
沈良沉默良久,愣愣看著蕭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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