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赫面上一僵,還是不動。
她也不放棄,撅著嘴重復道,“抱。”
頗有他不動手她也不起來的意思。
宇文赫就這么盯著她看了半晌,臉上的那一層寒霜終究是土崩瓦解了,“這會兒想起來撒嬌了,早干什么去了。”
“抱嘛。”
宇文赫哭笑不得地把她抱了起來,“多大的人了,還學小孩子那一套。羞不羞?”
“不羞。”蕭如月把臉往他懷里貼了貼,盈盈笑著,“管用。”
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宇文赫又好氣又好笑,但所有的情緒最后都化作了一聲嘆息,“你以為撒撒嬌就完事了?不拿自己當回事的時候,你就沒想過后果。你知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個什么處境?”
“唐敬之都跟你說了?”她的身子,她最清楚,余下就是唐敬之了。
宇文赫白了她一眼:“他還敢真的瞞著我不成?”
蕭如月:“……”
就知道那位神醫的嘴巴一點兒都不嚴實。
“昨晚人多眼雜,倘若真有人趁機對你下手,你以為天底下誰都能像朕這么好說話的?”
“那君上可見過我向旁人撒過嬌。”
那種情況下,的確有可能還有人會趁機對她下手,可是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來而不往非禮也,人家若對她不好,要十倍百倍還回去,才是正道。
對旁的人,她哪里用得上撒嬌這招。
“強詞奪理。”宇文赫用力捏了她的鼻子,惹得蕭如月哇哇大叫,“輕點兒!鼻子要掉了。”
“好好睡,再掉下床就去外面睡去。”某君上把蕭如月丟在里側,自己便貼著她躺好。
這么大個人還能摔下床,也委實不易了。
……
在外頭偷聽的那一堆人,幾乎都不約而同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沒有笑出來。
娘娘,您可真能豁得出去啊。
巡邏的士兵從帳外經過,唐敬之領著眾人趕緊撤走,回到歇息的營帳外,他才看了看一直板著臉沒說話沈良,說道:“雖然我不太清楚你護主是心態如何,不過我堅信,那個狗……那個君上是不會虧待他的心肝寶貝的。這下你放心了吧。”
沈良點點頭,“君上待公主自然是好的。我只是不放心……”旁的人。
他說著話,往十三和銀臨她們歇息的營帳看了看。
十三并未與他們同去偷聽,而是先行回來了。
一直以來,那個叫十三的對君上的想法,大家其實都清楚,女下屬愛上英俊的主子并沒有什么稀奇,但他始終不放心。
因為那個十三一直都在君上和娘娘身邊,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與旁人相親相愛,誰也不知道她心里是個什么感受。
女子一旦起了妒之心,會做出什么來,誰也不知道。
崇陽見狀,也看了那個營帳一眼,沒吭聲。
“這件事你擔心也無用,我相信宇文赫會做出一個妥善的安排。”唐敬之說道。
沈良不作聲,就當作是默認了。
在某種程度上,只要不牽涉雅音姐姐的問題,他們兩個人還是可以好好相處的。
大戰之后,營中清理戰場之事忙到了日落才完成。
而蕭如月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她是被帳外的喧鬧聲吵醒的。
因為打了個大勝仗,收拾完戰場之后,大將軍便令火頭軍多做幾個好菜,犒勞犒勞眾將士。
宇文赫卻沒去,他做在床沿,蕭如月坐起來湊過去,才看見,他手里頭拿著小紙條,顯然是飛鴿傳書的。
但她還沒看清楚是什么,宇文赫便發覺她醒來,迅速收起來,收進袖中。
“你醒的剛剛好,那個混小子說準備了好菜,請咱們過去。”
“怎么了?有什么東西是不能給我看的么?”蕭如月盯著他的袖子,就差撲過去搶東西了。
宇文赫卻是沒有給她看的意思,“更衣,洗臉。你如今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自己,旁的事情就別操心了。”
蕭如月默。
既然宇文赫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再多說。也不傳銀臨和綠衣她們進來,很快就穿戴整齊了,但頭發怎么也盤不好,這時,綠衣恰好送藥進來。
“手笨還不肯認。記得把藥吃了。”宇文赫看了她一眼,頗為嫌棄,自個兒就先出去了。
他居然是嫌棄她?蕭如月嘴角抽了抽。
綠衣掩嘴偷笑,挨了她一記白眼,“還笑?再笑我讓你把那碗藥喝了。”
蕭如月陰測測地盯著桌上那晚黑漆漆的藥汁。
綠衣咽了咽口水,“這是安胎藥,奴婢……奴婢還尚未出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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