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聽見了么,青荷郡主。”燕絕的嘶啞的嗓音似笑非笑,聽起來更加駭人,“嚴格上來說,你爹是入贅我們皇家的,所以你是我大侄女兒。按照咱們之間的血緣關系,你是要叫我一聲二舅舅的。”
“不,我……我沒有你這樣的舅舅……”孫青荷驚恐地連退了好幾步,撲面而來的殺氣讓她渾身汗毛倒立,腳下一直在打顫,“我……齊王舅舅早就走了,二舅舅也已經在二十多年前就……就不知所蹤了。你……你就是個江湖騙子,你騙得了我娘騙不了我。我我不怕你……”
“是么?既然不怕我,那你結巴什么。”燕絕連笑聲都是冰冷噬血的,他捏起孫青荷那張不錯的臉蛋,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大侄女兒,二舅舅再教你一個做人的道理。一個人的價值,是要從對手去體現的,就你這等貨色,想與她爭奪皇后之位,癡人說夢!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孫青荷想哭想喊都叫不出來,骨頭被捏得生疼,就好像隨時會裂開斷掉一般,舌頭也整個都已經麻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驚恐地瞪大了兩個眼珠子,嗚嗚呀呀發出一些聽不清楚的單音。
“青荷,快給你二舅舅跪下磕頭,求他饒你性命啊!”端云公主拼死從地上爬起來,扯著嗓子干嚎。
可是,孫青荷哪里還說得出話,她疼得幾乎要麻木,要窒息。
燕絕的指力有多可怕,只有親身體驗過才清楚。
孫青荷干瞪著兩個眼珠子望著屋頂,心里無力哀嚎。
救……救命啊……
來個什么人都好啊。
我不想死,還不想死……
端云公主一步一步爬過來,燕絕方才的那一擊毫不留情,她邊爬邊吐出血來。
燕絕卻絲毫不解氣,扭頭看著端云公主,森森笑道,“長姐,原先我還想幫你這個女兒圓一圓皇后夢的,可是她太蠢了蠢得無藥可救。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口口聲聲地罵她是賤人,她的皇后之位,任何人都不能覬覦。”
她,任何人都不可以褻瀆,宇文赫也一樣。
那樣的女子,憑什么要留給宇文赫。
這個賤種又有什么資格罵她!
“你的寶貝女兒居然說你的弟弟我是江湖騙子。我宇文覺像是江湖騙子么?像你女兒這種人,活在世上都是糟蹋!”
說著話,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眼底只余下噬血和殘暴。
孫青荷奮力踢著腿,臉色卻越發難看,端云公主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哀嚎,就見孫青荷被甩飛去,撞到了上墻上又重重落下來,猶如破布娃娃一般,毫無生氣。
“不!”
燕絕一步一步走向她,把端云公主從地上拉了起來,他的左手落在他臉上的金色面具上,“你不是一直想瞧瞧我這些年都變成什么鬼樣子了么?你看這世間的最后一眼,我就再讓你看看我這張臉,成全你的心愿。”
他的手移開面具,先是露出俊逸非凡的右半邊臉,端云公主驚恐地連連搖頭,“不,不要。我不能看……”
就見他的面具又慢慢地移開了一點……
聽見異動去而復返的孫駙馬走到正廳門口,正好瞧見鬼魅般的半邊臉,恐懼地大喊一聲:“你是……什么東西!”
燕絕手上的面具輕飄飄落在地上,驚悚駭人的面孔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我正想去找你呢。”
“不——”
只聽得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駙馬府里,再無生機。
夜幕降臨。
宮闈之內,寂靜如許。
用過晚膳之后,蕭如月就非要便拖著宇文赫陪她看書,哪兒都不許他去了。
宇文赫有溫香軟玉在懷,還得了便宜賣乖,“朕還有好些政務要處置呢,皇后這般拖著朕不放,若是給朝中那些老頑固老古板知道的,非要罵你紅顏禍水不可。”
“他們愛罵就罵去吧,君上別以為本宮不曉得,你今個兒可沒什么政務要處置了,岳相兢兢業業,你這皇帝當的比本宮這個皇后還要清閑。”
某君上被她戳中,一時啞語,無以對。
正打鬧說笑時,崇陽急急忙忙從外頭進來,臉色無比難看。
“出什么事了?”宇文赫稍稍正坐。
“孫駙馬府……被滅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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